一个人吧。”
“你错了。因为,死亡本身也是人类的一部分。直到最后的瞬间为止,都是那个人的所有物。因此任何人都会认真以对,赌上全身全心去战斗。只有这一点是唯一不变的、绝对的法则。就连那个九龙也是,只有这点,是他唯一遵守的。那个男的确实是人类中的渣滓,然而同时却也知道生命的无常。那家伙和我的区别,仅仅是享受这一点还是不享受这一点而已。”
“真是让人很感兴趣的意见呢。”
边好像很吃力似地搬起一个大水泥块,雷纳德边说道。
“九龙吗。这些话——疯狂了的时间和命运的事情,我也跟他说过。他没有怀疑喔。可是也没有表示关心。还说了跟你很类似的话。明明是宿敌,意见却居然如此一致。这实在是件很讽刺的事儿不是吗?”
“没什么可讽刺的。这是战士的不成文的规定。”
“你是说九龙也是战士吗?”
“至少算吧。可是你好像就不一样了。”
并没有侮辱他的意思。宗介只是把自己感受到的事实说了出来而已。说“你不一样”。但是他的话好像是刺激到雷纳德内心中的什么了。
“原来如此。那——这句话我大概不得不先问你了,要是千鸟要死了,你还能说出同样的话来吗?”
“…………”
宗介什么都没说。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了吧。”
雷纳德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
“如果是我处于你的立场的话,哎,大概不能接受吧。因为在感情的世界里,什么法则啦不成文的规定啦,这种原则性的理论根本就不通用。我觉得你们是不是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啊?善恶啦,好恶啦,敌我方啦——像这种二元论,你自己也不相信吧。”
“你想说什么?”
“天知道。我只是想到,出乎意料地,咱们没准儿根本就没什么战斗的必要呢。”
还真是句意外的话。
没什么战斗的必要——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作为我们的敌人出现的。作为任务的妨碍挡在我们面前,害死了我们很多伙伴,还抓走了小要。和解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考虑的不是吗?
“我明白的啦。我也并不是想搬出和平的话题来。而且就算我做了什么解释,反正最后答案也一样是NO吧?这个我老早就知道了,所以连拉拢的工作都没做过啦。”
“那当然了。”
“你们的顽固,都跟原教旨主义的恐怖分子差不多了呢。可是加里宁氏就不一样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好像也一直在犹豫就是了。”
“……少校他?”
“最初和他接触,是在去年的圣诞节那会儿。就算跟他说了刚才那些疯狂了的世界的事情,他也没有马上相信我。然而,不久他好像就改变了想法。一月你们遭到了大举进攻呢。”
“他不可能因为你的自说自话就叛变的。”
“我向他展示了证据哟。利用一般来说不可能预知的自然现象,‘汞合金’大概会给‘秘银’重大的打击吧。我先这么告诉他了。”
“自然现象?”
“就是太阳风啦。我早就知道由于大规模的太阳活动的影响,几乎所有的通信系统都会当机了。我是通过TAROS预知到的。虽然还没办法预知整个地球的气象和社会的行为,可要预知太阳活动就没那么难了。因为这屁大点儿大的地球上住着的人类的活动,对太阳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啦。我以秒为单位地知道了时间。并且利用了它。要不是这样,就算是‘汞合金’也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期间内就给予‘秘银’巨大的打击的。”
在那场总攻的时候,加里宁的样子很奇怪这件事他已经听说了。
那正是由于雷纳德的预言。利用应该是绝对不可能预测到的太阳活动,‘汞合金’发动了攻击。没有再比这更好的“证据”了吧。TAROS和Omni-Sphere,超越时间的通信手段以及由此而导致的历史的异变。
“于是他就接受了。接受了纠正错误的手段是存在的,以及我正拥有这种力量的事实。他所支持的,正确来说并不是‘汞合金’。而是本人我。”
“不可能……”
安德雷·加里宁他,才正是那条“战士的不成文规定”的体现者不是吗?就算假设那个“疯狂了的世界的修正”是可能的,也无论如何都不觉得他会参与到这个阴谋当中。是他的话,应该会接受失败、败北、各种各样的打击,并在此之上组织起“下一次作战”才对。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如果他不是我所认为的这样的话。在他下面作战的我们,一直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竭尽全力的啊?(插花:……嗯……这里的原文是“彼がそうであってくれなければ”……直译是“如果他不是为了我而是这样的话”……感觉上就是宗介一直把加叔叔当成心中的偶像,现在有种破灭的悲伤……)
“安德雷·加里宁是个现实的人。他大概也很清楚你们是不会接受的。所以才什么都没有说明吧。”
“上校她——泰莎她知道吗?”
“大概是知道的吧。她是在此之上什么都没对你们解释,还试图阻挠我的目的的。这又是为什么呢?你明白吗?”
“你是想说在‘秘银’里也会出现赞同你的人吗?”
“正是如此。所以泰蕾莎并没有说明一切。她认为应该接受过去,让历史就这样继续下去。万事朝前看是很帅气,而且对于自我陶醉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理由了。大概也有对‘汞合金’的复仇吧。还有对‘操纵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