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遵照物理法则在发挥作用的。那里没有神或幽灵插足的余地。
射出数以万计的子弹,对每一次都进行记录,学习,自己调和火药,加工弹仓,打磨弹头,经历各种各样的气象条件和距离、角度,重复着失败、失败、失败,计算、重来、计算。在这些的最后,才掌握到手的技巧。
那些什么神秘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一切都是机械地运作,让枪弹飞向被计算好的所定的位置。
可是,那一瞬间确实有什么来了。
除了“幽灵附体”之外无法用其他的来形容的,什么东西。
那个瞬间幽灵也来了。有什么东西降临的感觉,紧接着枪的前端耀眼地闪烁,之后,枪声才终于传入了耳朵。
这可是1520米啊。从来没听说过有任何成功的例子。
可是会打中吧——感觉到了幽灵,克鲁兹终于这样认为了。
在风雨之中飞去的弹头,当然是看不见的。可是开枪两秒之后,他看见目标的头变成了一片血雾。血花在雨中飞舞。
震惊的护卫在喊着些什么。两人一起将没了头的目标的身体推上坐席,想要从那里逃走。
(走啦。)
他拍了一下哑然的克鲁兹的肩膀。完成了什么事情的满足感也好,夸耀自己手腕的行为也好,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两个人离开洋房撤退,在雨中走着的时候,克鲁兹有些兴奋地赞赏了他的技术。
(别想着模仿什么的哦,小家伙。)
维尔赫姆·卡斯帕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带着哀怜般的眼神。
(你是做不到的。)
事实也是,从那以后克鲁兹还一次都没能模仿过他。
在那一周之后,某件决定性的事情发生了。克鲁兹带着苦涩的心情,决定离开卡斯帕的部队。
“那是在四年前的黎巴嫩。”
并不是把详细的经过都告诉了驾驶员们。克鲁兹只是在仅仅数秒的时间内,悄悄地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而已。
“那种射击我是做不到的。经验啦感觉啦……不是那种层次的东西。是更加决定性的什么,他有,而我没有。”
“意志啦,觉悟啦,是那一类东西的吗?”
萨尔维奥问道。
“到底是不是呢。我也不清楚。……唉,要说素质的话我倒应该还是有的。因为我毕竟是刚开始摸来复枪,才差不多五、六年罢了。”
“这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啊。”
“也不是特意要隐瞒的啦。最开始那一年是混在中东的志愿军里遇上不少事,在那儿被那家伙——卡斯帕的部队捡到,从那时学起来的。”
“哎。是什么部队啊?”
“没有名字。就只是‘卡斯帕的部队’。是个转战世界各地的狙击兵的集团,嗯……打个比方的话就相当于‘贝利的南非狙击手队’的现代版吧。”(技插:贝利的南非狙击手队是一战时的一支佣兵部队,主要由狙击手构成,详细见后)
“啥啊那是。贝利的……?”
“以前有过的哦。那么个佣兵部队。不过那种东西怎么都无所谓啦。问题在于——我大概,赢不了那个家伙吧。”
当然,所谓的战术,并不只是单纯的射靶竞赛。
能瞄准的距离比敌人短100米的话,只要前进100米就好了。其他还有伪装、佯攻、欺瞒、夹击,组合各种各样的手段,绞尽脑汁思考出确实地打倒敌人的机会。这就是战术。现在说的,是把这一切都算上之后,克鲁兹还是赢不了卡斯帕。
“可是,上校和宗介还留在那儿。总不可能抛下他们吧。”
“说的就是啊……”
克鲁兹正想叹口气,又改变了主意停下了。伙伴正不安的时候,叹气是不合适的。
“唉,总会有办法的啦。总之,先等待机会吧。”
“你说机会,什么样的机会啊。”
“到能和他俩联系上,或者有脱逃行动的时候。进行佯攻,全力支援他们。”
站起身来,他走回到自己的M9处。
打开安装在驾驶舱盖内侧的,小火器用的耐冲击容器,从里面取出被严密地捆包着的来复枪。降到地面上,打开包装,紧绷着脸望着显露出来的来复枪。
AS的战斗不过是序曲,到最后还是会轮到这家伙出场也说不定。他这样想道。
放着黯淡光芒的栓式枪机来复枪。
古老而朴素,但正因为如此才有着艺术品般的美丽。略带黑色的胡桃木制成的木制部,厚厚的枪身是蓝黑色的,由于后来施加过特氟隆涂层的加工,浮现出无数的白色颗粒状的花纹。装设在上步的36倍瞄准镜,简直像另一条枪身般地又粗又长。
这支枪在温彻斯特(注:这里不是指地名而是美国枪械制造商)的工厂被制造出来是在大约50年前了,如今却仍然能以当代最新锐的狙击枪都难以匹敌的精度为傲。迄今为止的持有者们,肯定都对它倾注了精心的保养和爱意是绝对不会错的。而且它原本就是一支优秀得该被称为“来复枪中的来复枪”的枪,对于才刚握枪差不多五年的年轻人来说,都该说是过分奢侈的东西了。这种枪配那个男人才更合适。
1520米。
这把枪的话或许倒是能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