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迫近的Nick Of Time 旅途之中

emsp; “烦死啦。”

  冷淡地这样告诉他之后,幽灵开始急着赶路。奔下简陋的工作人员用的楼梯,从搬入物资用的通路继续向地下前进。那里是个潮湿阴暗的地方。通道的标示和路线图都只有俄语的,并且由于经过漫长的岁月已经变得难以辨识了。

  “那边。”

  紧里面有一条细小的通路。幽灵跑到地面上的升降口前。升降口被铁链子和弹簧锁锁上了。上面的楼梯处,相当远的地方传来复数的脚步声。喊着“快点儿,快点儿”的军官的声音。受过训练的男子们特有的干脆利落的步伐。什么东西的粗重的喘息声——那大概是警犬吧。

  “惨啦。他们带着狗呢。”

  “我已经知道了。……打开了。”

  打开弹簧锁解开锁链,两人一起用力把沉重的盖板掀了起来。这个盖子要让一个女人独力打开,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你看看,一个人的话就跑不了啦。留我一条活命留对了吧?”

  “不过这就已经没用了。絮絮叨叨纠缠不休的男的还是先杀了再走吧。”

  “什……”

  “开玩笑的。走啦。”

  幽灵非常着急地从升降口继续往地下走。跟在后面的雷蒙,把刚才在小卖部买的巧克力的锡纸撕成适当的大小,在关上盖板的时候偷偷地先夹了进去。

  “你在干吗哪?”

  “争取时间啊。”

  追兵发现这个升降口的时候,注意到那个锡纸的话,或许会担心是否有什么陷阱而提高戒备也说不定。

  “慢吞吞的可要被包围了哦。快点儿。”

  “已经很快啦。”

  地下通道里一片昏暗,大大小小的管子和电缆占据了大半的空间。估计也没好好地进行维护吧。不知是不是管子漏水的缘故,到处飘着一层薄薄的雾,喷气机燃料油的轻微的刺激臭直刺鼻子。

  跑了大约有三分钟。明明视野并不怎么好,可稍一不注意,幽灵的背影就会越来越远。根据数的步数推测,应该已经跑出500米以上了。从位置上算起来,应该已经出了航站楼了——

  “出去了哦。”

  幽灵自顾自地宣告,并迅速地爬上身边的楼梯。气息几乎丝毫未乱。而另一方面说到雷蒙,则已经是累得精疲力竭了。因为一直有尽可能地练习慢跑,所以本以为这点儿距离应该能轻松地跑过来的,可或许是极度紧张的缘故吧,呼吸很快就变得急促起来了。

  绕着楼梯平台一圈一圈地往上爬,稍微费了点力气把尽头的门锁打开。穿过门,就到了一个小小的混凝土造的小屋。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诱导用的器材和防灾用品,无数的警示隔离墩。

  出了小屋,眼前是国际航班的滑行道(技插:通常为飞机出入机库而铺设的简便跑道)。蓝色的诱导灯闪烁着的暮色之中,仅仅一百米左右的前方,一架大型的客机发出骇人的轰鸣声从那里驶过。背后的方向上,是面向机场外的围墙。

  幽灵用力地拉起被极近距离看到的喷气机的魄力镇住了的雷蒙的手臂。

  “干吗哪。快点儿!”

  他刚慌慌张张地开始跑,就看到远处的诱导路上,刚刚的喷气式飞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大概是被塔台的指示命令了紧急停止吧。在更远的紧那头,航站楼的方向,能看见好几辆警车拉亮了旋转灯开了出来。是打算来追他们的。

  “可恶。”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争取时间貌似也没有太大的效果。

  或许已经不行了——雷蒙这句话刚要出口,又因为没有意义而咽了回去。跑在前面的她,也应该已经很清楚了才对。

  耸立在前进道路上的铁丝网的高度有两米以上,爬着翻过去很困难。估计只有以自己的肩膀为垫脚石,让她逃走了。这种耍帅扮酷的行为,如果能不做的话还是不想做就是了——

  冷不防地,幽灵突然站住了。

  “怎么——”

  他刚要说就察觉了。正面的铁丝网是矗立在一个小土坡的另一边。从被那个土坡挡住,一直没能看见的阴影之中,一个男子出现了。

  还很年轻。是个少年。

  在晚风中飘绕的银色头发,以及红色的风衣。沉重的,阴暗的,鲜血一般的红色。

  诱导灯的光照亮了那个年轻人的侧脸。纤细端正的轮廓,细长的眼睛像濡湿了般地闪着光辉(插花:道具!谁让他戴美瞳的!)。有一瞬间,雷蒙都在想自己有没有把他错看成女人。

  幽灵似乎认识对方的样子。用近乎战栗的声音,她断断续续地呢喃道:

  “雷纳德……泰斯塔罗沙……”

  为什么你会。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正在内心深处这样低语着,这一点雷蒙也像握在手心中般地清楚。那个少年是雷纳德·泰斯塔罗沙。生死不明的前“汞合金”干部,同时也是泰蕾莎·泰斯塔罗沙的哥哥的人物。

  “好久不见了啊。‘秘银’的特工小姐。”

  雷纳德说道。一步,然后又一步地向前走来。端正的容貌上,浮现出蔑视人般的微笑。不,那是更加恶毒的笑容。就像看破了红尘一般——就像抛开了世上的一切,只是客观地看着一般——(插花:看破了是吧,好,谁给我拿推子来……==+)

  “咱正好也有点儿杂事才来莫斯科的。咱也一直注意着那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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