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迫近的Nick Of Time 沙之壁

着的玻璃杯的碎片上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到小要的脸上。

  “尤其是你。千鸟要。你虽然被他选择,却对此表示拒绝还企图杀死他。明明连这份傲慢都已经罪该万死,你居然还在此之上继续侮辱他,嘲笑他。不可原谅。无论他所想的是什么,我都不能原谅你。”

  就算想申辩也发不出声音。莎比娜的体格和自己明明差不了多少,却像是体重100公斤的摔角手骑在身上一样。

  “我出生在名叫罗兹的垃圾堆一样的小镇。最初杀掉的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SM爱好的警官,跟着杀掉的是把我卖给他的母亲。从接下来的一天开始,我的工作就变成了杀人。被华沙的黑手党饲养,杀了很多很多的人。人类的待遇什么的,谁都没期待过。把这样的我拣去,包容我的就是他。他的话,能把所有的账都清零。他身上拥有能让我这样相信的东西。即使他不爱我也无所谓。能对他有用就可以了。我一直是这样想的。”(插:罗兹,波兰中部城市,详细见百科)

  “唔……”

  “迄今为止,我不知有多少次想唆使护卫的那些男的上了你。因为要杀杀你这种不识人间险恶的人的锐气,靠那点儿程度的事情就足够了。但是我没有那样做。而这也全都是因为他不希望如此。只把他的态度当成是‘令人反胃’的你,是无可救药的蠢货。连超度都难以超度的傲慢的女人。这一点我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莎比娜将玻璃碎片高高举过头顶。苍白的脸上染着某种愉悦的神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小要的喉咙。那是杀人者的眼神。是已经非常习惯自己工作的人,将要手法利落地解决掉对手时的眼神。绝不是看人时的眼神。

  “所以,已经够了。我要杀了你。”

  “住——”

  “是你不好哦。”

  玻璃片被插进了喉咙。坚硬的,锋利的,冰冷的东西向深处侵入,在气管上开出了一个风洞。代替悲鸣漏出的是咻咻的气息,口中漾满了温暖的液体。

  莎比娜剜大伤口,拔出玻璃,继续刺下去。

  似乎只刺咽喉还不够满足。她又撕裂了小要的脸。在因绝望而扭曲的脸颊上扎了不知道多少次,削掉鼻子,撕破嘴巴,戳烂眼睛——表示千鸟要的肉体上的记号渐渐地被全部消去。手脚与意志无关地抽搐,指尖痉挛着,抓破了被鲜血浸透的床单。

  对着化为一堆咕嘟咕嘟冒泡的肉块的她,莎比娜冷笑着。

  发狂了般的她的娇嗔之声,蜈蚣们的,中学生们的笑声混合在一起。骑在身上的莎比娜,变成了另一个少女。沐浴在溅回的鲜血中,露出恍惚的表情的,黑发的少女。那是自己。

  “该换人啰。”

  那个千鸟要,将脸贴近曾经是千鸟要的肉块,开始轻声低语。

  “不觉得差不多也该随着我的意思来了吗?”

  终于发出了哀鸣声,小要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里是斯里兰卡的训练营。其中一角的简陋的小屋。日光正从窗户射进屋内。

  呼吸紊乱。头很重。因为出汗和湿气,内衣已经完全湿透了。

  房间唯一的门打开,莎比娜·莱夫尼奥走了进来。黑色的圆领背心和橄榄绿色的短裤。在如此的炎热中仍然一滴汗都没出。

  “看来您醒过来了呢。刚刚一直呻吟得很厉害的样子。”

  “水……给我点水。”

  “那个先等一下。测一下体温。”

  “我嗓子干死啦。”

  莎比娜取出数字式体温计,塞进小要的耳朵里。有印象的电子音。

  “呐,给我水……”

  “降下来了呢。”

  体温计的液晶面板。“37.30”的数字。和梦中完全一样。后背开始发凉了。

  “莎比娜。”

  “是?”

  “罗兹这个地名,你知道吗?”

  莎比娜正在往没洗过的杯子里倒水。那双倒着水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那是我以前居住的城镇。”

  “是吗。”

  “您是从哪里……?”

  “不知道。”

  强行夺过杯子,她喝掉了水。

  ●

  伴着涡轮螺旋桨的轰鸣声,C-130运输机在雷昆岛着陆了。

  只是在延续了差不多一公里长的平坦的沙滩上,铺满铁板制作成的跑道。因为跑道的长度还是不够,所以起飞的时候必须要借助一次性的火箭推进器的力量。

  从天没亮起就一直忙于起降作业的宗介,在过午的时候得到了久违的休息。

  这里是雷昆岛,一个漂浮在加勒比海一隅的孤岛。

  它是现在的强袭两栖潜艇“丹努之子”在大西洋的活动中所利用的物资的聚积地,真要说的话也是扮演着暂时的基地的角色。当然,因为没有足以容纳巨大的潜水艇的船坞,“丹努之子”现在正在离海滩两公里左右的海面上待机,全面开放飞行甲板的舱门,大量地接受着运输飞机运过去的物资。

  宗介已经有一年没有像这样在海岸边钓鱼了。

  上一次的海钓,是在美利达岛上,和千鸟要一起度过的那段短暂的时间。仅仅不过三十分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