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事情就算不勉强说出来也可以哦?”
“……不会。”
泰蕾莎咕嘟咽了口唾沫后,轻轻叹了口气。
“……潜水艇上没有装载足够的物资。逃到海底后总算是撑过了几个星期,但我的潜艇很快就陷入了连正常航行都做不到的状态。当然也没有资金。也没有支付给部下们的薪水。”
“…………”
“……海中的潜水艇这种东西,是种能对乘员施加极大压力的环境。在这期间部下中的大半开始对我抱有不满,渐渐地,就连想把我和潜艇出卖给敌人的人都开始出现了。”
“那些部下怎么了?”
“……企图叛乱的人被处决了。”
也不像是在讲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样子,泰蕾莎说道。
“杀掉了吗?”
“是的。”
少女用微弱的声音说。
就此她就紧紧闭上了嘴,对于玛纱的提问,也几乎也再没做出任何算是回答的回答。
从最初的面谈开始过了一星期。
玛纱每天两次,和这个名叫泰蕾莎·泰斯塔罗沙的少女会面,一点一滴地打听出了“到此为止的事情经纬”。虽然对于是不是建立起了医患间的信赖关系并没有自信,但就算如此,泰蕾莎还是把到自己孤身一人被警察保护起来为止的事情零零散散地告诉了她。
例如说——
她是非正式的军事组织的将校,一直以来完成了各种各样的作战。那个组织受到敌人的攻击,她的部队被孤立了。又是心怀不满的士兵们发动叛乱,又是补给物资不足,最终她的“强袭水陆两栖潜水艇”发生了致命的事故而无法行动了。
靠着艇上搭载的直升机,她和极少一部分部下从沉没的潜艇上逃了出来,但是那直升机却在加利福尼亚洋面上耗尽燃料而沉入了海中。
到乘坐救生艇勉强挣扎到半月湾的海岸的时候,部下就仅仅只剩下五个人了。
而这五个人也嫌弃她了。
对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继续摆着长官的架子颐指气使的泰蕾莎心怀不满的部下们,把她从偷来的车中丢到了路上。甚至还有人想要对她施暴,但总算没有付诸实施。
就这样,她正精神恍惚地走着的时候,被卡车司机发现,被警察保护起来等等——
这种妄想,玛纱从来就没听说过。
佣兵部队和潜水艇、直升机之类的事情固然荒唐得过了头,但至少关于被保护前后的状况说得还是很有条理的。
说真的,最初读到报告书上的状况的时候,玛纱一直都以为,她肯定是犯罪的受害者。
但是,并不是那样的。
按照最初负责诊治她的急诊科大夫卡尔提的说法,这位名叫泰蕾莎·泰斯塔罗沙的少女身上,完全没有受到性暴力或虐待的痕迹。勉强算得上是外伤的,就只有因为在哪儿的树林里行走而造成的轻微的擦伤而已。
在事情的前后关系上也没有矛盾,还使用着极其正确的军事用语。关于“非正式的军事组织”,她的话也绝对不是支离破碎。因为玛纱在原海军的警察里有个熟人,所以就打了电话,尝试对各种事情进行确认。
(我是不太清楚啦。有能装下直升机之类的潜水艇吗?)
(没有。老早以前倒是有过能装下飞机的潜水艇啦,不过现在可没了。不是相当大的舰艇的话就没办法确保那样的空间,最主要的是也没有实用性。唉,大概是那女孩子的空想吧。)
(但是她说是某种特殊的舰艇哦。叫什么强袭……水陆两栖潜水艇,还是什么的。)
(哈哈。那可真是厉害啊。)
(好像被合众国海军称为‘ToyBox”的样子喔。)
(……你说什么?)
到那时为止都还悠闲地笑着,等待着劝说好久没给自己打电话的玛纱的时机的朋友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ToyBox”啊。她是这么说的。)
(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的?)
(所以说,就是那个患者啊。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哈啊?)
对不知其所以然而反问的她,那个朋友用极其郑重的声音说:
(不,我只是曾经在现役的朋友那儿听到过传闻而已。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哦,)
(你在说些什么啊?)
(听好了哦,玛纱。详细的事情我是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别当那个患者的主治医了比较好哦。她的话,你也要全都当成没听过。就当她是无法正常说话的状态好了。)
(我真是不明白啊。为什么突然——)
(抱歉,我下面还有工作。下次再打。)
(等——)
原海军的朋友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越来越可疑了。
那个少女所说的话,该不会真的触及到了军事机密还是什么了吧。为了谨慎起见,她以“ToyBox”和“潜水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