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了过去。这也花了她好几分钟的时间。和那些为乘客准备的厨房比较起来,这间厨房显得十分朴素和简单。她四处找寻着煮茶要用的道具,可惜她只找出来了几只咖啡杯而已。她从怀里摸出一个装有洋甘菊花茶的小玻璃瓶,那个小小的瓶子是她一开始就带在身上的。可是之后呢?之后她又该做些什么呢?泰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摘下自己的墨镜,很努力地揉着眼睛,她并没有哭鼻子,可是她感觉好难过。
就在刚刚,他们还在执行着任务。她试着正确地对待这种有点像野营般的新奇感觉。另一方面,她还可以借此机会评估她下属们的表现以及他们投入任务时的专心程度。
可是,可是——都没有人会在乎到她。
尽管今天对她来说,是那么特别,那么不同寻常。
即使是宗介。他也和她一起离去了。
还有,他和她在那个电梯门前——她现在心底一片灰暗。
她开始用茶壶煮一些水来泡茶。就在这时,她戴在耳朵上的微型无线电接收器忽然收到了一截通讯。
“Urzu1toallunits。我们遭遇到紧急情况了。”
那个声音是现在正在驾驶藏舱位置的克鲁佐传来的。
“Urzu9和Kano28在B19区附近遭到了袭击。他们俩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但——他们所押送的那个船长逃走了。目前Urzu3的小分队已经封锁了那边区域,正在缩小包围圈。不过很有可能那些人已经溜走了——”
有人攻击了严下士和另外一个军士,还把船长哈里斯带走了。
当她听到这截通讯时,泰沙的脊梁骨一阵冰凉。
看来,事情总不会是一帆风顺。她现在可不能像个小姑娘似的在这里长吁短叹了,她得振作起来。
克鲁佐的通报还在继续。
“——攻击者似乎是船上的乘客。他恐怕只是想要见义勇为。不要灭他,抑或他们的口。我重复一遍。
任何射杀或伤害反抗者的行为都是禁止的。那个把船长哈里斯放走的男人是个白种人,差不多六英尺高,有一头黑色的短发,体格高大,另外,身穿有制服。他身上携带有武器,不过里面都是不会致命的橡皮子弹……我再重复一遍,攻击者是个白种人,身高约为六英尺——”
克鲁佐做的通讯报告,泰沙只听到一半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她看见一个男人一阵疾风般从外面的走廊上冲了进来。
他身高大约有六英尺,白种人,身穿着制服。他体魄相当魁梧,还留了一头黑色的短发。不仅如此,他简直就是个从动作电影里走出来的活脱脱的阿诺德。施瓦辛格。这一回可真是中了头彩了——那个男人长着一副和克鲁佐描述的一模一样的脸。
那个男人举起了他的冲锋枪(也许是严的),压低嗓子冲她吼道:”行——了!不准动!你这可恶的恐怖分子!!……吔??”
他眼前的真是个恐怖分子?她穿着秀气的女佣制服,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般,被他的突然闯进吓得僵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煮茶用的水壶和玻璃杯。塞勒眯起眼睛来,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面前战战兢兢的小姑娘。
“……呃。”
“你是船员吗?……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他问道,接着他开始夸张地,像个马戏团小丑似地挥舞着他那两只大拳头,在她面前摆着各种耀武扬威的姿势,甚至还像个西部牛仔似的翻转着他的机枪玩儿。
“呃,嗯……你是……”
“不要害怕!我是来帮助你的。我一个是碰巧搭乘这艘游轮的勇敢人。我几分钟之前还在和一群凶恶的恐怖分子搏斗呢!”
“呃?”
“我已经把船长解救出来了,但他说有事要办就先走了。我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不过——他会活下来的,我能肯定。”
就是他?就是他让船长哈里斯——那个和”汞合金”组织大有干系的男人,跑掉了??
“你怎么可以……”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阻止他们了。”
“不是,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怎么样,虽然你和我心目中的女英雄相比要幼稚多了,但是我想这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
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跟我来!”
“什么呀?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但是——哎呀,哎!请你不要拉我。你要去哪里——”
那个男人急得直跺脚。
“我们要从这里出去!那些人渣一样的恐怖分子马上就要过来了!如果他们找到你,上帝才知道他们会对你干些什么。”
“不,我不这么认为。嗯,好吧。可是请别拽我,好疼。你有听到我说吗?哎呀,哎哎哎……”
“不要咿哩哇啦地乱嚷嚷!你究竟还想不想活命!?疼点儿有什么!快跑,小水手!不要在犹豫了!机会不会总是隽顾你的!你要拿出勇气来!”
“我没有那种东西了啦!”
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去把她搁在厨房中间的机枪和墨镜捡起来。他的大手紧紧地钳住她的手腕,她就这么被拉着——更确切一点应该是被拖着,出了厨房。因为她还不太习惯她那双高跟鞋,所以走得踉踉跄跄好不狼狈。泰沙无望地反抗着,可怜的人,她都快要哭了。
同一时刻“平安圣诞”号观光甲板那里的气氛一定会很好的,她在心里默默这么想着。可是待她到了那里,她就禁不住有些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