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由于下雨的声音和光着脚的缘故,她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
他还是和刚才一样看着下面的街道。看上去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还有5米了。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她可以感觉到血液快要冲出喉咙了。
还有三米。她的距离足够了。
“别动!”小要叫了起来。那人的身体因为惊讶而颤抖了一下,然后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了。
“我正用枪指着你。把手举到空中,然后慢慢转过来。”她照着记忆中那些老电影的台词说道,对方照着她说的话做了。她能够看到他的脸了。他是个大约40岁的中年人,戴着副眼睛,还有双下巴,有点象个上班族。
当他看到她的样子时——穿着浴衣,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纠结在一起,在很近的地方用泰瑟枪指着他——他发出了一声呻吟。
“怎、怎么……”
他的声音高的有些嘶哑。
“你有工作在我身上,是吗?所以我这样来找你。”
“……你注意到追踪者了,恩?”他并没有显露出什么表情,但是她能看出他正在努力保持镇定。
“所以你和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到那种旅馆里去……你玩弄了我。”
“你说的对。我肯定你带着枪,是吧?慢慢拿出来,扔到我的脚边。”
“我是[秘银]的人。我不会攻击你的。”
“哈,我想也是。我不能相信你。”她说话吐出来的气在空中形成了白雾。她的身体因为寒冷剧烈的颤抖着。当他看到这点的时候,他嘲笑着说:
“别太自信了。你以为你能用把泰瑟枪制住我?我不能杀了你,但是还有其他可以让你闭上你嘴巴的方法。那些方法一样的糟糕。最近几天,还有别的人在追踪你——”
“我说了,把枪扔掉。你这个杂种!”
正当她说完这话的时候,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在他的湿外套上溅起一小片水花。
“……呃”
不只一颗。一连串的子弹朝他打过来,他的身体疯狂的颤抖着。一颗打中了脑袋。他的一部分头皮飞走了。那个自称是[秘银]派来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倒在了水塘里。她转过身来,在空调旁边离她十来步远的地方站着另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外套和牛仔裤。他的身型有些瘦弱,头发浓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不,他是不是——昨天,她在川泉车站看到的那个身影是不是他?
“找到你了,”他用自动手枪指着她说。
“你好(中文),小姑娘,那么,再见吧。”
“等——”
那人没有丝毫犹豫,开了枪。
太幸运了。或许是因为受惊过度,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早就麻木了,但是——当子弹射出的时候,她的双膝一下子跪在地上,子弹正好从她身边擦过。
“……啊”
小要和那个男人同时露出一个惊讶的眼神。
他枪上的滑套滑了回去停住了。小要记得这说明他已经没有子弹了。宗介把枪扔掉的时候都是这样,她已经遇到好几次了。
刺客停了下来,慢慢地准备换弹匣。他不想再失手了,这是肯定的。
“你没有地方可逃了。”
是的。她正站在屋顶的边缘。空调和供水设备是个障碍,唯一的逃生路线就是他身后的紧急逃生楼梯。无处可逃了。完全没有。这个突袭太荒谬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
他是谁?她不知道。
为什么他要杀了她?她不知道。
她的命运是……?
命运。
当这个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时,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了上来。
她的腿,被冻僵了,就好象被鞭子抽过一样。但是小要想也没想,朝着右边冲了过去。
打倒他。无论如何。不要让这种小事妨碍了你。把他们打下地狱。永远不要放弃。
他会为她感到骄傲吗——?
“没用的。”
他再次瞄准她开火。子弹擦过小要黑色的长发。她非常靠近屋顶的边缘了。她没有想要停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她一脚踏上混凝土墙,把平台当作跳板——小要跃向了空中。
“——!!”
巷子在她的脚下伸展。她不停地下坠,下坠,最后降落在隔壁大约两层楼的建筑上。
那幢建筑是一间简易的锡制储藏室。小要落在它上面,穿破了锡制的屋顶,坠落到里面堆着的一堆垃圾上,发出了非常震撼的响声。塑料和木头碎片在她四周飞散开来。巨大的冲击使她瞬时眼前一黑,仿佛击中了她的喉咙一样,她大叫了起来。擦伤,刮伤,撞伤,扭伤——小要的脸因为身上痛苦而扭成一团。
“唔……”
我还活着,我还能动。就是说,游戏还没有结束。
她试着站起来——又倒了下去。她又试了一次,能站起来一点了。浴衣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