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枪指向他们的方向。
“……”
但是没有敌人。那个发型师——宗介正用枪顶着的那个——正低声地呜咽,努力抗争着,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任何威胁。不管在店里,还是在店外。
他的直觉再次错了。就和平常一样。
“宗介!?”
小要离开了等候区,直接朝他走去,手里握着一本卷成了筒状的的杂志。不错,她生气了。
(对,那是个威胁……)
宗介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下一瞬间,一个临时凑出来的棍子打在了他的头上。
“是吗……!!”
在回家的路上,小要仍然很激动。
“我们带你去是因为你说你要去……为什么你总是要把事情搞成这样!?”
“我很抱歉,”跟在她后面的宗介非常沮丧的说。
在理发店的事件发生后,他和小要一起向那个理发师不断道歉,那家伙不停地说 “对不起,能不能请你们到别处去?不—不,你们当然不用付钱啦。”他把他们扔出了店子,就
好象他拿的是定时炸弹一样。
后来,恭子说“可能起不了什么用”,她就和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分开了。
“但是没有防备的和一个手拿锐器的陌生人在一起实在太危险了。”宗介解释说。
“哦,我明白了。所以说,不要再说[我们去理发店吧]。你是在理发——你一开始没有考虑到吗?他现在什么也没做错,但是如果他的步骤不小心错了的话,你会伤害他吗?为什么你不能控制自己,不要把每个人都想象成敌人或者刺客!”
“我不能,”他坚定地说。“这里到处都是敌人,这是事实。他们来袭击你一点也不奇怪。”
“那是……”小要支吾着说。
如果不是他指出这一点,她都快忘记了。她确实是目标。这都是因为她是一个[耳语者],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存在。
“保护你是我优先考虑的,”他斩钉截铁地说,使小要觉得不该过分的责备他。
“但是……从那时开始就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她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忽视自己的保护责任。”
“看在老天的份上……”
自从那次野外旅行以来,再没有任何可以称做[敌人]的家伙直接袭击过她,或者给她下陷阱。至少,在她所知的范围以内没有。那时开始,她也被卷入多起危险的情况中,但是那些仅仅是发生在[错误时间和错误地点]的情形。
在东京这里,天天都很太平。好吧,因为宗介的奇怪举动,她的生活是要比普通的高中生来得吵闹一点。
这里真的有敌人吗……?还是仅仅是宗介和[秘银]的大惊小怪……?
小要的怀疑是自然的。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都放慢了脚步。
黄昏的住宅区非常的安静。已经是深秋了,天气也变的冷飕飕的。太阳下山后,晚上的气温很快就降了下来。
“已经半年了……”
她说的是自从春天宗介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六个月就这么快过去了。
“日子过的很快,不是吗?”
“是啊。”
“但是你一点没有长进,宗介。”
“是吗?”
“就是,”她咯咯地笑着说,宗介有点迷惑的样子。到最后,他也没有剪头发,湿漉漉得蓬着。他看上去有点沮丧,让她想到了可怜迷路的小狗。他看上去太糟了。就这样把他留下太不负责任了。
“嘿……”想了半天,她突然说道。
“什么?”
“为什么你不到我那里去?我可以给你理头发。”
她的提议非常不可思议。宗介的瞪着她,眼睛啪啦啪啦地眨了好几下。
“你不想去吗?”
“不,不是的。只是……”
“你担心我会攻击你?”她问道。他马上摇了摇头。
“不是那样,”他迅速否认说,对她的举动感到一点高兴。“我不是担心——你太出乎我意料了。”
虽然小要的公寓大到可以住一家进去,但是浴室还是很小的。
小要模仿理发师的口气说“好吧,先生,请你坐下,”然后拿了把椅子放到浴室。宗介遵照她的指示去做,小要把一块毛巾和一块塑料布围在他的脖子上。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现在正穿着一件浅色的T恤和牛仔裤。
“你好了吗?”
“是,没问题。”
“好吧,开始了。嘿 嘿 嘿 嘿……”她淘气地笑着,拿起了剪刀。宗介突然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那和敌人还有刺客带来的感觉不一样。
“千鸟,你……你以前有理发的经验吗?”他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