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毛和克鲁兹去澳大利亚,把布鲁诺带到[秘银]执行总部。途中和宗介分开,他要独自赶回日本去。明天一早他就能到达东京。
在机舱内又听到了涡轮推进器的声响,非常的吵闹,但是并不是不能忍受的。
椅子嘎吱嘎吱作响,只有5、6个士兵坐着。
西西里秋天的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光线很亮,照得人难以入睡。从昨天起他们还没有休息过,不过让他们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不管怎么说——”克鲁兹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里开口道,他打破了起飞十分钟以来毫无生气的沉默。
“你还好吗?”
“你什么意思?”宗介阴沉的回道,一边翻看世界历史表。
“我就想说那个。你错过了考试,恩?”
“是啊。”
是的,错过了期中考也没什么……宗介这样想。
突然被叫到海外执行任务,之后跷课,其中还不说多少次没有给学校任何解释,这些都会影响他的升级。照这个比例来看,就象小要说的,他早就该留级了。
“但是,工作也很重要。老实说吧,昨天晚上我不来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宗介一针见血地指出毛和克鲁兹被困在黑手党官邸的情形。
“是~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的,不是吗?”
“恩,可能。”坐在他们对面的毛傲慢的回答说。“实际上,在那之前,我已经考虑过多种情况和解决方法了。” “我明白……”宗介闷闷不乐地说,他感觉自己的说话有些多余。他有这样一种感觉,她刚才真正想说的是“你安静的去参加考试比和我们呆在一起要好的多。”
“不,”毛考虑了一会加了一句,“你确实把我们救出了那儿。但你要知道,我也很担心你的事。你刚才怎么说来着……?”
“通过考试的事情?”
“不,不是这个。我是指你所有的情况。到学校里保护小要,象这样出去执行任务,还有让你驾驶那个。你不觉得自己的责任太重了吗?”
“……”
“刚开始的时候,我想,‘没问题,那是暂时的,’因为你办事一直没有问题,但是最近——”
“我没有出过什么错。”
“我说的不是那个。那纯粹是一个生理的,暂时的问题。实际上,执行任务和去学校对你来说开始变的不容易了,恩?”
“可能是那样,但是……”
“不管我们多么人手不足,你也是有个极限的。如果我是你,我会让指挥官知道这一点的。”
“但是!”克鲁兹插了进来,“如果你考虑那些事情,好吧,那有帮助吗?学校和工作,只要他自己还愿意。他用假证件入学,所以有什么能让他努力学习去毕业呢?”
宗介秘密潜入阵代高中,尽他所能去保护小要。至少他的职业是[秘银]的一个佣兵,做一个中学生不过是临时的。他和小要之间有本质上的差别,和其他人也一样。就象克鲁兹说的,没有必要努力学习去毕业。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毛用一种空灵的声音说道,回头直楞楞的看了宗介好一会。“你看上去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但是……你怎么想?”
“什么?”
“你自己的将来啊?”
“我服从命令,就那样。”他冷静的说,从阳光射进来的窗子向外望去。
如果是平常的毛,一定会嘲笑宗介天真的回答——但是这次,因为某些原因,她被激怒了。
“你总是那么说。我现在是在讨论你的将来。你才17岁,啊?你现在开始想做什么?有没有更深入的想想?任务,命令——这些只是你逃避的借口!”
“逃避?我?”
“就是。因为在你被提问之前就回答“是,长官”很容易不是?”
“……”
“你提到这个太奇怪了。”克鲁兹说。
“不完全是。我想这件事有段时间了。”
说完,毛就陷入了沉默。
从窗外望去,宗介可以看到艾特纳火山,欧洲最大的活火山,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大气很浓稠,只能看到艾特纳的一个灰色的轮廓。
“我的将来……”
毛刚才所说的一切,并没有让宗介感到生气。相反,让他陷入了思考。这和小要昨晚和他所说的非常相似。
我的生活。
他曾模糊的想过那个意思,当他真正的,真正的考虑时,他觉得自己似乎第一次听到那些词。如果要他改正的话,那意思就是“他自己的,长期的目标。”五年后他会怎样,十年后呢?想想看,然后制定一个生活的计划。那就是那些词的意思。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考虑过他五年后的生活。他还不能意识到那么远。从相良宗介的过去来看,他为了生存卷入过许多冲突和战斗。怎样叫一只不知道明天的食物在哪里的野生动物去考虑五年后会发生什么?象“将来”那样的词他就从来没有听到过。
他的将来?无关紧要。他把安全和军事放在将来之前。
那就是他通常所感受的。至少,是六个月之前。
他从未思考过,直到改变悄悄的发生在他黯淡的思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