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泰斯塔罗莎的伙伴,被抓进这艘船来的人。
“我不能让你坐上去。慢慢的走到这里来。”
白种人另一手向他招了招。枪口正稳稳的对准了自己……不过,那人蓄着短胡子的面容上,浮现着深沉的憔悴和疲劳。看来先前的激烈行动,让他身体各处的伤口裂开,失血不少。
这人放着不管也会死的吧,琢磨想道。
“如果我说不要呢?”
“我会射杀你。”
“伤脑筋耶。可是我没别的地方可去啊。”
“就算你是小孩,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既然这样还警告什么,开枪射我不就好了。你该不是沉浸在甜美的感伤里吧?看,你就是那样才……“把枪扔掉。”
距Behemoth十公尺远的空中走道上,圣奈直挺挺的站着。她手里的短机关枪已经瞄准了这个白种人。
你应该不是想救我才来的吧。姐姐。你只是不计一切要让Behemoth动起来而已。如此而已吧?
“是你啊。”
白种人说道,枪口动也没动。
“我不会让你阻挠他的。”
“就算驱动这种东西,也不会改变什么的。”
“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我并不想改变什么呀。”
“简直像个任性的小孩。”
“我也不想射你啊!”
这二个人的对话。这种一来一往的感觉,琢磨觉得仿佛很久以前曾经听过。咦。……是什么时候?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或许是疲劳已经到达极限。那男人在右手上使了劲。
二个枪声重叠在一起。
琢磨在侧腹部感觉到一个钝重的冲击。先是像被揍了一拳,紧接着烧灼般的痛楚席卷而来。他多多少少知道自己被击中了。
在视线的一角,只见那人往前倒去。血沫从他的背上喷溅出来,应该是被姐姐的子弹打中了。
“唔……”
琢磨匍匐在Behemoth的装甲上,打算跳进驾驶舱里去。已经倒地的男人挤出最后一丝力气,仍打算向琢磨开枪。
这时,船身又大幅的摇晃了一下。
那人被弹到已倾斜的装甲上,往下滚落到地上去了。船体发出挤压的轧轧声,空中走道被折成二段,失去平衡,紧抓着栏杆的圣奈,被一个从正上方落下的排气管直接击中。
巨大的钢管继续坠落,圣奈就此消失了踪影。
“姐姐……”
去救她吗──才这么想完,琢磨就觉得这主意好蠢。
她才不想我去救她呢。况且我也是受了伤的人啊。就算我下了Behemoth,只怕也救不了她吧。
长时间不断侵蚀心灵的虚无主义,正向他宣告着“姐姐死了”。
“再见……”
自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忍着剧痛,他滑进了驾驶舱。
船在摇晃,走道倾斜,诡异的轰隆声四起。
“这边。”
宗介直挺挺的拿着枪,探着走道前进。泰莎摇摇晃晃的,好几次差点跌跤,多亏小要在一旁不情不愿的扶了一把。
尽管在那座操场上发生过那样的事,看这二个人的样子,似乎不像之前那样关系险恶了。他还以为她们一定在恨自己的判断呢。
(还是搞不懂……)
或者,就结果来说是正确的呢?以后再去问克鲁兹吧。
……正当他如此想着,转弯跑向阶梯时,一个手持来福枪的男子从楼下的甲板冲了上来。
“……”
宗介和对方举枪相向,完全是同一时间的事。
“唷。”
修长的身子。金色的头发。
“克鲁兹?”
“韦伯!”
小要和泰莎不约而同的叫出口。克鲁兹咧嘴一笑,“哟,小要跟泰莎。气色不错嘛。我真高兴。哥哥给你们糖吃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换个方式打招呼罢了。”
“是吗?”
“是啦……话说回来。船舱进水得比我想象的还快哦。快走快走。”
“唔。”
克鲁兹走上了阶梯。像在为他的话佐证一般,船身开始缓缓的持续倾斜起来。和刚才不同了。下层传来水声滔滔,像有狂乱的激流。
“你会不会放太多炸药了?”
“嗯──我对爆破本来就不太拿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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