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等我们逃出这里,我就不要你了。”
眼前一片黑暗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爱的。就算没有Behemoth也没关系。可是,你不要我,不要我。我……我只是个驾驶员。我是Behemoth的零件。我这个人对你而言,就是如此而已。
“懂了没?要上去哦。让他帮你,我去保住启动用电源。快一点!”
琢磨的心里仿佛穿了一个大洞,而圣奈一点也没注意,径自滑下梯子,向Behemoth的另一边跑去。
留在原地的另一名伙伴粗暴的敲着琢磨的肩膀。
“你还发什么呆!喂?!快点啦!船要沉了。”
在他的连声催促下,琢磨无力的迈步向前。
宗介和小要跑到货舱出口时,正好与卡列宁和泰莎打了个照面。他们好像也刚甩掉了敌人。
“相良……?!”
泰莎面露惊讶。
“救援来迟。非常抱歉。”
“啊……”
泰莎屏息了一会儿,小小的脸上几乎要浮现喜悦──但她忍了下去。乍看之下,她像是要前去伏在他的胸前──但也按捺住了。她别过眼神,挺直腰杆。
“你没事就好。操场上的那件事,我已经不生气了。”
她淡淡的说。宗介愣了一会儿。
“是,感谢您。”
“你对她做了什么吧?相良中士。”
卡列宁问道。彼此原本都是生死未卜,此刻也没为了平安而互相高兴。因为这是常有的事。
“不。我……”
宗介正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时,卡列宁只是轻轻的摇头。
“晚点再听你说明。先带她们二个逃出去。”
“……收到。少校你呢?”
卡列宁的脸色苍白,眼光望向货舱里的东西。他受的伤绝对不轻,单单目视都可以看得出,他的体力已经消耗了许多。
“我……还有事情做,你们先走。”
“若您下达指示,我可以代劳。”
“不……不用了。”
宗介便不再多说,表情也不再挂念,只是服从了他的命令,卡列宁转向泰莎。
“请上校快走。我去阻止那架Behemoth的启动。”
“太危险了。而且这艘船若是沉了,它也不可能启动。你也──”
“为求保险起见。请别担心,要是它真的启动……请你们尽可能到远处避难。”
“……。”
“那么,待会再见。”
卡列宁确认了手枪里的残弹,便折回货舱去了。
“我们走吧,上校。”
宗介握好枪,带着小要和泰莎奔出走道。
船身的倾斜度越来越陡。连货舱都开始浸水了。
“我不是叫你动作快点吗!你到底想不想干啊?!”
像是被男子又拉又扯地,琢磨登上了Behemoth的庞大装甲。
爬到像山一样高的机体顶端,转动了脚下的手把,打开驾驶舱门。复杂切合的舱门在高压空气的推动下滑动。先是二次装甲,再是一次装甲。
“那就拜托你罗,琢磨!”
水银灯和铁管纷纷自天花板掉落之际,伙伴叫道。
“你没别的本事了,只会操纵这家伙。别偷懒唷!”
“……”
“喂?!不会回答啊!”
被他戳了一下脑袋,琢磨才微微的,慢慢的一点头。
“真是。行不行啊你……?!”
男子摆了一个臭脸,便慌慌张张的想爬下机体。琢磨从腰际掏出小型的自动手枪,对着男子的背部扣动扳机。
“!”
对着满眼惊恐,呆立着回身看他的男子,琢磨又开了三枪。那人一个失足,从机体上摔了下去。暗红色的装甲,似乎正津津有味地啜饮着他迸散的鲜血。
“我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啊?低能。”
恨恨地吐出这么一句之后,琢磨取出一支针筒。他很清楚静脉的位置,轻松的把针刺进手臂,将里面的液体压进血管中。
仪式结束。
我会开的。反正也没别的事可做。我就是这具Behemoth的一部分。只有这里可待。除了这里,无处可去。
接下来──不知道。
一如这贪婪的恶魔所期望的,策动它的身躯,让破坏的火焰四散吧。
“到此为止。”
背后有个声音响起。回头一看,是个浑身绷带的白种男性,持枪站在那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