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琢磨这条救命绳索的时机就要到来。把他交给敌人这一点,泰莎并没有反对。宗介使一个“走”的眼色,琢磨便迈开了步伐,在操场的另一端,小要也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现在的情况是随时都有可能受到狙击。对方还没有开枪,应该是在等琢磨和宗介离得够远吧。
“我一做手势,您就往校舍方向跑。”
宗介这么说,却见泰莎露出反抗之意。
“你这意思,是要我一个人躲起来发抖?”
“否则会有危险的。”
“我在你的住处时都照你的意思去做,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上校……!”
就在他们发生争论时,小要和琢磨已经在操场正中央擦身而过。校舍和体育馆屋顶上的二处狙击点,顿时传来令人汗毛耸立的杀气。
没时间了。真糟。来了。现在。
放开按在手榴弹的指头,宗介厉声叫道。
“快跑!“
他将手榴弹投向体育馆方向。在狙击手和自己之间的射线上。
手榴弹在半空中爆炸,火光令体育馆的狙击手看不清这里。这时宗介已经一个翻滚,将短机关枪朝向背后校舍屋顶上的另一名狙击手。
刹那间,操场的照明发出强光。是老工友打开了灯光。狙击手的身影清清楚楚的浮现在屋顶上。
眼花的他仍然勉力开枪。子弹在宗介右侧三十公分的地面弹起。
宗介冷静地稳住短机关枪的准心,很快的射击。三个弹壳跳出半空中。屋顶上的狙击手摇摇晃晃地倒下,接着便看不见人影了。
接着,体育馆那边──当他这么想着扭过头去时,意外地惊觉。
“……!”
明晃晃的操场正中央,小要做了一件令他难以置信的事。她并没有逃走,却是和身旁的琢磨扭成一团,似乎想以他为盾。赌在她的行动力上是没错,可是她做过头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我来。”
泰莎说着便向奔出。来不及阻止。只见她笔直地跑向在地面扭打的小要和琢磨。
“上校!”
别去!他连发出警告的时间都没有。体育馆上的另一名狙击手已经恢复了架势,朝这里瞄准了。
“唔……”
他翻滚出去。背后有子弹扬起的沙尘。
一面在地上翻滚,宗介一面向狙击手还击,可是距离太远,再加上是边动边射击,子弹都没有打中狙击手,只在一个平缓的弧线之后与体育馆的屋沿擦出火花而已。
对方的武器是来福枪,比短机关枪的射程更长,威力也更甚。像是十分了解自己占了上风,敌人的狙击手一步也不动的继续射击。
二发,三发,四发,无计可施的宗介,内接二连三逼近的子弹追赶着冲过花坛,。碎裂的红砖迸开,黑土和牵牛花藤在四周弹跳着。千钧一发之际,宗介跳向最近的饮水台。混凝土的水槽大约与腰齐高,他躲在后面观望小要等人的动静。
小要和琢磨仍在操场正中央扭打着。泰莎已经冲了过去,试图拉开二人。
操场对面的敌人已经手持手枪,往操场的中间跑去。
(糟了。)
宗介将短机关枪对准了跑向小要等人的那名男子──来自体育馆方向的射击却不断妨碍他。敌人的来福枪弹击中水槽,混凝土的碎片划破了宗介的脸颊。
体育馆上的狙击手似乎并不打算射杀小要等人,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正和琢磨打得难解难分。确保目标的工作交给下面的伙伴,他只要专心地瞄准宗介的脑袋就行。
(这下没辙了。)
他算错了两件事,而且错得离谱。一是小要,另一个是泰莎。她们二个竟然都不逃跑。
要是她们都乖乖的逃跑,自己就能在牵制那名狙击手之余脱身而出了。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急转直下──
“……”
那名狙击手拿的不再是来福枪,而是换上了别的武器。是一管抛弃式的对战车火箭炮。它的威力足以在建筑物的墙壁或掩体上开一个大洞,眼前的小水槽根本不堪一击。
敌人发射了火箭炮,炸弹的尾部拖着烟,朝宗介呼啸而去。
爆炸。饮水台在瞬间化成了粉尘和瓦砾。
就在数秒前──“快走!你快逃!”
“你……你干嘛又回来?”
小要惊讶地打叫起来。她正使足了力在拉扯琢磨的脸和耳朵。
“我来做诱饵。你快点往那边──”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遮盖了泰莎的声音,沉重的冲击挟带着温热的空气成团地向她们扑来。
“!”
操场一角的饮水台升起浓烈的黑烟。碎裂的混凝土块如雨般倾注而下。破掉的水官喷出水来,在四周形成一片浓雾。
没看到宗介的身影。到处都看不到。该不会在那场爆炸中……?
呆立的泰莎和小要身后,黑衣蒙面的男子跑了过来。他的手中是一把结实的自动手枪,在这种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