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安。
“这个嘛。我该怎么办呢~”
她故意不怀好意的说完,走到厕所外面。
背后攸地有一股气息,她立刻回身。
一个手持尖锐战斗刀的男人站在那儿。全身漆黑的战斗装,戴着面罩。
“……。!”
早在她扬声尖叫之前,刀光已经闪动。精亮的刀锋骤然停在她的咽喉之前。那人一把捋过她的肩,将她拉近。
(不准出声。)
无声的低语充满杀气。面罩孔下露出的二支眼睛,明明白白地在警告她“敢叫我就杀了你。”
她看见黑暗中还有一人在动,同样是黑色装束。那人站到女生厕所的门旁,从胸前的刀鞘中拔出小刀。他摆好架势,在等泰莎走出来。
摆脱不掉的恐惧紧扣住她的心脏。然而她也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办法想到“幸好是上完了厕所”。
冲水声,接着是开门声响起。
“千鸟小姐……?你在不在?”
她好想大叫“快逃”,可是本能令她抗拒了这股冲动。
叫了就会死。况且就算叫了,她也未必逃得了。能逃的方向只有厕所后方的窗子。小要已经领教过她的笨拙,可想而知她是不可能打开窗子逃到操场去的。
原来是真的,小要这时才想到。听宗介说他们正被人追杀时,她并没有完全听进去,反正他总是那个调调,恐怕这次又是他小题大作罢了。
可是,她想错了。看来自己又和那时候──两个月前的那次事件一样,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这里是他的故乡。也就是战场。
“千鸟小姐?真是的,别闹我啦。”
泰莎毫不知情地走出来,守在门外的男子举起手臂,挥下。
(好慢。)
瞥了手表一眼,宗介想着。
她们离开已经有十五分钟了。是在校舍内闲逛呢,还是聊起什么天来?打开工友室的门,宗介在走廊上张望,仍没有感觉到她们走回来的气息。
“怎么了吗?”
正在看新闻的老工友问道。
“我去看看她们两个在干什么。喂……起来。”
宗介跟琢磨说。他当然不可能把他留在这里,自己离开。
就在这时,不知那里响起一个电子铃声。是个轻快却通俗的莫扎特曲子。那是小要的手机,但铃声却是从琢磨的口袋中传出──“穿帮了嘛?”
琢磨的嘴角浮现一抹胜利的骄傲,从口袋里取出小要的手机。是他偷来的。恐怕是他们一起挤在学生会办公桌底下的时候,趁乱扒来的。
宗介顿时恍然大悟。
刚才琢磨那番极不自然的言词。“这间学校──是不是叫伏见台学园?”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和同伙之间已经拨通了电话。正是用这种方式透露自己的所在地。
“可恶……”
疏忽了。虽然琢磨有时发狂像失去理智一般,可是平静时的他却十分机智。他的智商绝对不低。
从那句话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小时。既然敌人已经发现这里,那一个小时……!尽管工友室一带没有敌人的气息,但小要和泰莎──“要接接看吗?”
琢磨拔出那支不断响铃的手机。宗介接过手机,持着短机关枪的手则仍旧警戒。按下通话纽之后,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相良宗介吧?”
“……对。”
“两个女的在我这。把‘他’带到操场来。给你一分钟。”
电话随即挂断。
小要和泰莎被抓了──换句话说,她们还活着。宗介让自己稍稍放下心来。敌人想必不愿意贸然攻击,再使己方产生损失了吧,毕竟他们已经损失了三个人。所以,这次该改用人质。
事态严重。
操场的空间宽敞,一旦走出去,肯定会成为绝佳的射击标的。尽管她们二人已成为人质,但就这么听命行事也太过愚蠢。宗介不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既然要去,自己得先拟出个对策才行。
可是,要怎么办?
要为有效的手段做准备,一分钟实在太短了。
(既然这样……只有赌了。)
宗介转向老工友。
“我有事想拜托一下。”
“什么事?”
宗介将他接下来想做的事说完,只脸老工友一脸狐疑与不解。
“就是说……你要我听到一个很大的声音之后,就打开操场的照明,是吧?”
宗介计划以枪声和爆炸声为信号,顿时点亮全场照明,混乱敌人的夜视能力。
“那样我会挨骂的。”
“我知道。不过──若您不能帮这个忙,事情就更加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