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也不笑地转过身去。
“带她们走。他的审问也交给你罗。”
接获指示的男子默默地点了一点头。
小要和泰莎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便走进下船的楼梯。一路穿过二侧都是门的通道后,她们被关进一间摆设单调的船舱里。
六月二十七日 0110时(日本标准时间)
东京都 港区首都高速都心环状线
“所以,你就让泰莎先走吗?”驾驶座上的克鲁兹说道。
他的左手握着一罐宝特瓶绿茶,右手只是略略变化排挡,便十足灵巧地穿越了计程车和卡车。这虽是一辆中古的轻型货车,起速度来可毫不逊色。
“就是那样。”
坐在侧座的宗介回答道。他面有愁容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任五光十色又眩目的灯光在眼前奔流。尾翼灯的红色,街灯的橘色,还有霓虹灯的绿色,混杂交错地在他脑中映出二人的脸庞。
“也许是我太笨了。”
“对啊,你是笨蛋。”
克鲁兹面不改色地说道。
“被你说笨,特别不爽。”
“是吗。我每次说你笨都感觉特别爽耶!”
宗介板着脸,仍旧看着窗外。
“……那,换成你会怎么办?小要跟上校,你先选哪个?”
“这个嘛……应该会先选我喜欢的那一个吧。选那个会温柔接受我这份热爱的。这才重要嘛。”
克鲁兹·韦伯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的年纪大约是二十上下。金发碧眼,下巴削瘦,高挺的鼻梁,十足美形的他──言语却十分粗鄙。他最讨厌努力和纪律,对任务也不够认真。
尽管如此,他的战斗技术却和宗介不相上下,旁人也因此拿他没辙。而且克鲁兹的射击本领远胜过宗介,几乎可说是令人惊异的射击天才。要将一公里外的五百圆硬币射成甜甜圈那样的中空,他哼着小曲儿就能办到。
他和宗介同样是佣兵出身。没有参加正规军的经验。在哪里受训,曾在哪些地方作战,并没有听他说过,虽然他常常提起自己住在日本时的种种──但那之后因为什么样的机缘而成为佣兵,他却决口不提。
每当有人试图了解他的过去,总是开朗的他便会沉默下来。他那掠过一丝愁容的侧脸,宗介就亲眼见过好几次了。“哎,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啦。”,便是他遇上这种场合时的口头禅。平时的他就像现在一样,戴着轻浮的面具,喜欢故意惹同僚生气──“鬼扯。”
听到伙伴的回答,宗介皱起眉头。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我是在谈什么是有效率的选择。”
“所以我说你嘛!”
克鲁兹吃吃的笑着,喝了一口茶。
“要我来说的话,不管选哪一个,我想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可是──”
“这种时候就应该顺从直觉。也可以说是灵感吧。哎,像下棋那样算东算西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
“还是说,你其实想当皇帝,搞个后宫佳丽三千?‘我会让你们幸福的!’。如果是这样,那就太了不起啦!我支持你!加油啊,相良老弟。”
“早知道就不要跟你说。”
宗介不高兴地说。克鲁兹一听便又笑了起来。
“哎,你就是这样啦,这么说也很像你啦!”
这时,无线电响起。
“Urzu2呼叫Urzu6,Urzu7。事情严重罗!”
是驾驶M9移动中的毛上士。
“怎么啦,大姐?”
“自卫队跟警察都出动了。他们好像掌握了敌人的位置。”
“那是怎样严重呢?”
“警车的红灯会光明正大的往码头跑去呀?这下还搞什么奇袭?泰莎跟小要有危险了。”
“怎么搞的。”
“不能干扰他们吗?”
宗介问到。
“我方已经入侵系统做出了假指令……可是只能当做争取时间罢了。总之得快一点。”
“收到,可恶。”
克鲁兹把绿茶罐往后座一扔,重新握紧排挡杆,重重地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