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哪里?”
“学校。”
“不行。马上会被发现。”
敌人应该会翻自己和小要的房间。没两下就会知道阵代高中的所在地了。
“不是。我是说另一间更近的高中。”
六月二十六日 2107时(日本标准时间)
东京都 江东区 赤海码头
安德烈·卡列宁恢复意识之后,立刻对自己的身体做总检查。神经系统好像正常。因为他全身都感觉得到疼痛。
骨骼也几乎没有异常,只有肋骨有小部分裂开;早那之下的肝脏也受到撞击,但还不算是攸关生死的重伤。背部和双手有六处较大的撕裂伤。虽然造成该伤口的玻璃碎片已经取出,出血已经止住,好像还是流失了不少血液。
结论是──尽管有所消耗,离死还久得很。
(……这里是船上吧?)
这是一艘停泊在港中的船。静静的波浪声,钢架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听觉好像也没有问题。
判断身边没有别人之后,卡列宁才睁开眼睛,略略转动脖子。强烈的痛楚传遍整个右半身,但他却视若无睹。
他正在一间琥珀色的小船舱里。
粗糙的床。裸露在天花板之外的白热灯泡。钢架和墙上都生锈了。床对面有一扇铁门,不过想也知道是从外面上了锁的。
有人把他的右脚踝和床架铐在一起。他抬起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算是给包扎过了。长裤还穿着,上半身裸露。结实的肌肉上缠了好几圈绷带。
真是不熟练啊,卡列宁这么想着。看来把自己抓来的这帮人里,并没有专业的医师。
大约五分钟之后,门外有个声音。有人打开门锁,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在那间研究所失去意识之前,他们曾经交谈过。他记得当时有人唤她圣奈。
“你好像醒了?”
冰冷纤细的声音,令人联想到雪的结晶。圣奈仍穿着橘色的操纵服。她有一张消瘦的脸,配上一头齐耳的短发。
“有事吗?”
也不打算起身,卡列宁就这么躺着问道。
“想跟你谈谈。”
“如果我是你的话,是不会做什么无用的交谈的。一定会直接杀了扔进海里。”
“那随时都办得到啊。”
她冷冷一笑,靠在门边。
“……你的部下真优秀。打倒我们的三个追兵,之后就消失了。还带着你的女秘书跟琢磨呢。”
“女秘书”指的应该是泰蕾莎·泰斯塔罗莎吧。
卡列宁于是判断,上校和严伍长还是带着那名少年逃离了研究所。严伍长一个人或许吃力了些──但要逃脱,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真的是你的部下啊。那个相良宗介。”
听见圣奈的话。卡列宁差点就要露出意外的表情。
原来是宗介。不知道严伍长下落如何,但现在看来,泰莎是逃到宗介那儿去了。
“就算如此,你以为可以从我身上问出更多有用的情报吗?”
“我可没指望什么。你的伤势不用拷问多久,不到开口就会死了吧。”
“那又为什么救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想跟你谈谈呀。况且你们是什么来历,也不是那么重要。”
“你怎么敢这么说。“
“我看你们跟警察或自卫队之间好像保持着某种距离。对事情的涉入也不太深,只做点和线的行动。每个个体虽然优秀,却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这话意思是,他们不像政府机关那样,以充足资源为背景做有组织的行动。这正是Mithril(秘银)的缺点之一。
“你倒是个挺优秀的指导者啊。”
“会吗?我认识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人呢。”
圣奈爽快的承认自己是领导者。然后她沉默了片刻。
“你听过武知征尔这个名字吗?”
她问道。声音听来没有太多期待。
“没有。”
“他是个日本佣兵。从越战开始,然后刚果,也门,尼加拉瓜,黎巴嫩……去过很多地方。算是个身经百战的勇者吧。他也是侦察和野外求生技术的专家。”
“在第五次中东战乱时加入康斯坦共和国军之后,他就回到了日本,开始某项事业。你猜那是什么?”
“不会是保险公司吧。”
“是福利事业呀。一个叫A21的怪名字的组织呢!”
莫名地,圣奈的话中有些自嘲的口气。
“目的是导正少年行为。而且还都是前科累累的少年犯呢。连续强盗,过失杀人,谋杀,强奸,纵火,这个那个诸如此类……”
“……”
“武知征尔把这帮‘没有用的东西’集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