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尼恩少校……。下次别再使用书面资料了,好吗?”
他以不耐烦的模样说着。
“我尽量努力。”
副舰长押住自己的太阳穴附近回到了工作岗位。
“啊,接下来是这份文件吧?嗯,‘垃圾处理担当的七个誓言’……?”
“……不是那份。”
卡利尼恩把宗介送来的报告书柔和地拿了回来。
四月二十五日一六三五时(日本标准时间)
东京郊外京王线往桥本方向的车厢中
在车厢的一角读着文库书的小要,把书签夹入书中并站了起来。
“忍无可忍了……”
宗介就坐在旁边有点距离的位置上,依然读着数天前捡来的那一份报纸。小要大步地走到宗介的面前,愤怒地跨开大步站着。
“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啊?”
一字一句生气地说着。
“千鸟,真是偶然。”
“说啊,你的行为正常吗?在这里说清楚!”
小要粗暴地把报纸抢走。
“读什么啊,‘修瓦要出马角逐州知事选举’?你到底在读几天前的报纸啊?”
“这是我个人的自由。”
“问题不是这个吧?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我跟踪你?你说什么,我完全不了解。是你太神经质了。”
“我也很讨厌这样老是注意周围啊!还不都是你每天从早到晚整天跟着我?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怨言,就在这里说清楚吧!”
“只不过是偶然罢了。”
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电车奔驰的声音还有车内广播的声音回响着。
‘下一站国领。国领站到了。准备停车了。’
小要丢开报纸。让旁边的老妇人皱起眉头。电车此时也已经在国领站停下。车门发出了声音而打开了。
“……不管怎样,你都坚持这只是偶然是吧?”
“没错,本来就是偶然。”
“好吧。”
在电车门快要完全关闭前,小要快速地跳出车门。
车门关了起来。
宗介身在车门已经关闭的车厢内,脸上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焦虑。成功地戏弄了宗介的小要,站在车站里露出得意的微笑并且挥着手。
“bye-bye。变态!”
随着电车的发车,宗介的身影也越来越远。小要在长椅稍坐片刻,然后抱着手提包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正远离着车站的电车,宗介突然出人意料地从窗口跳了出来。他以背部着地,就像球一样弹起,翻滚着,撞上车站边缘的铁栏杆,发出的刺耳声响打破了平静,然后总算停了下来。
“……不会吧!”
他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小要慌张地跑过去,跪在他身旁并摇着他的肩膀。
“喂,你不要紧吧?”
然后宗介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地站了起来。
“没问题。”
边站起来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你精神没问题吧?到底在想什么啊?”
“只是突然想在这个车站下车而已。和你没有关系。”
“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说这种话。”
“这是偶然。”
“唉……”
小要摇摇头,找了附近的长椅坐下。宗介也在她身旁坐下,开始阅读报纸。那份被小要丢掉的报纸又被他好好地捡了回来。
“……坐到我身旁来,这也是偶然吗?”
“没错。”
“真是,已经受不了你了。”
手肘顶在膝盖上,捧着自己的脸,并且斜着眼瞪着宗介。
不可思议的是,小要对宗介并不感到厌恶。刚转学时的骚动,误闯更衣室的事件,再加上每天被跟踪着的话,普通人都会怀疑他是‘跟踪狂那一类的人’。实际上,小要一开始也是那么认为的。
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总认为相良宗介并不是因为因为好色或是有不纯的动机才这么做的。如果他真的只是这种变态的话,他不会有这么认真的脸庞。
那脸庞下似乎隐藏着坚强的意志。
就像是比赛前的运动选手那种,飘荡着坚强决心的表情。静下心来观察的话,他似乎正为了某个目的而拼尽全力。
所以,她此时仍然弄不清楚情况。
要跟踪自己到如此地步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