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艾雷伊托丝这边则是用沉静的视线注视着弗隆。果然还是无法理解喜怒哀乐的暧昧表情,根本无法读出其内心所想。
感觉有点心神不宁的弗隆视线开始飘忽不定。
就在这时——
“……”
“怎么了?”
与身旁的少年四目相对了。
赛奇·廉巴鲁托。
他那端正的脸上丝毫看不到紧张——就和弗隆在学院中看到的表情没有多大区别。而他的右手上,则是拿着机内小型的饮料吧台上擅自倒的咖啡杯。
就好像身处自家的游刃有余。
“廉巴鲁托……难道不害怕吗?”
“嗯?飞机还是【叹息异邦人】什么的?”
“嘛……不管是哪边。”
虽然想露出苦笑——但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因紧张而僵硬了。
恐怖组织【叹息异邦人】。
指使其他组织胡作非为,给梅尼亚帝国全土——甚至诸多外国带来混乱,并在背地里夺取创造世界的神器【奏世乐器】的黑手。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群人。
恐怕伤害人类已经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犹豫了吧。即使不是以杀人为目的,但只要是阻碍他们利益的人都会毫不犹豫排除。虽不至于残忍,但冷酷是毋庸置疑的。
而弗隆等人的目的就是【奏世乐器】的夺还。
那个巨大的构造体,根本无法在他们不注意到的情况下移动,这毫无疑问意味着弗隆等人将会和【叹息异邦人】——从正面展开一场神曲乐士与精灵的大战。
如果真发展到那一步,自己又是否能够战斗呢。
【战斗】这个词说起来简单——但也意味着要将敌人【杀死】。
面对目的是杀死自己的敌人,弗隆没有能够手下留情的余裕。
恐怕克缇卡儿蒂也是如此。这是在托鲁巴斯神曲学院与他们一战中深刻体会到的事实。
当然——身为人类的弗隆战斗力十分有限,而直接参与战斗的也是克缇卡儿蒂——可是向她下达杀手的还是弗隆。
这份意志——等同于弗隆的杀意。
“……”
当然弗隆对【叹息异邦人】并没有任何好感。
仅凭自己的心情蒙骗他人,使人受伤,并毫不在意像弃子般舍弃。
这绝不是能够原谅的事情。
作为一个人类,并且还是以神曲乐士为目标的人。
正因为如此——
“这不是挺好么。”
廉巴鲁托突然说道。
“——诶?”
“知道害怕才能活下来——我从熟人那儿听说过哦。我们家有时也会摆弄军需物资,全家人都和军方有来往。”
廉巴鲁托家是商业家族。
确实只要和军方交易物资的话,和军队也会有所联系。
“觉得害怕,不如说时刻记住这点才算正常吧。被奇怪的东西兴奋起来忘记了恐怖为何物的家伙,反而失去正常判断的可能性比较高。”
“是这样吗?”
“嘛,我也是现学现卖就是了。”
廉巴鲁托苦笑着搔了搔脸颊。
“总之,知道害怕并不是什么坏事哦。适度的恐惧能使身体变得机敏。只不过超出一定的限度又不行,身体会动不了。”
“嗯……”
也就是说凡事都要有限度。
话虽如此嘴上说说确实很简单,但要做到的话就很困难了。毕竟普通人可达不到顿悟的老人或圣职者那种等级。
“嘛……如果真的危险的话,我会拉你一把的。”
廉巴鲁托轻松的说道。
“这种程度我还是能想点办法的,总之先放松点。”
“谢……谢谢。”
弗隆苦笑着说道,两重意义上。
说实在的——弗隆对战斗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习惯了。
丹库伊斯的那次事件。
其结果,使得他有了某种程度的余裕也说不定。
弗隆现在的【恐惧】是对【杀死】敌人的踌躇。对自己有可能会【死亡】——还有廉巴鲁托所说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感。
不知不觉间,他沉浸在了可能会杀死对手的自满中。
抱着这种心情上战场当然……会狠狠的栽跟头。
廉巴鲁托的话,使得弗隆又再次回想起自身面临的危机。
“嘛——这次作战的主要战力毫无疑问就是克缇卡儿蒂和弗隆了。”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