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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那头传来克缇卡儿蒂不悦的声音,佛隆还听到某种连续的敲击声「叩、叩、叩、叩」,这大概是克缇卡儿蒂不断用手敲击桌面所发出的声音吧。这家伙的耐性真的很差。
「抱歉、抱歉,我马上帮你做早餐。」
佛隆用毛巾擦干脸庞,接着啪哒啪哒地跑向厨房。
神曲乐士和精灵之间的主从关系,放在他和克缇卡儿蒂身上,根本完全颠倒过来——克缇卡儿蒂像是任性的老板,佛隆则是她恣意使唤的部属。
即便如此,佛隆心里却有某个声音,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还挺愉快的。
天空一片蔚蓝,和煦暖风轻抚,让人觉得无比舒畅。
街道在春天的早晨中清醒,路上已有不少行人和车辆,而半小时之后就是更加拥挤的尖峰时刻。所幸,现在还有些许从容的空闲,可以一边散步,一边欣赏沿路行道树上含苞待放的花蕾。
将都托尔巴斯是帝国首都美纳德周围的其中一座卫星都市。虽说它只是一座卫星都市,不过现在随着都市开发计划不断进行,已是个总人口数多达两百万人、规模足以和美纳德匹敌的大都会,也是许多交通路线的枢纽。
许多企业将总公司设在美纳德,而计划性地向外扩张的第二据点,都不约而同地指向托尔巴斯这个梅尼斯帝国的第二大都会,更有许多新兴企业以这里作为根据地来图谋发展。
这座城市在各方面的成就都享有极高的盛名,不过其中最为人称道的,非托尔巴斯神曲学院莫属。
托尔巴斯的中央区设有直属于中央政府的第三神曲公社,而那间名闻遐迩的托尔巴斯神曲学院,便座落在距离第三神曲公社一站公交车路程之遥——步行大约三十分钟左右的地方。
两者之间在地域上的关联性之所以会如此紧密,其实是因为神曲乐士在演奏神曲和精灵同乐的过程中,能够役使庞大的力量,对于整个社会的影响力也非同小可。他们可以将这些力量用于和平用途,为整个社会的经济发展和维安工作带来卓越的贡献,但也可以用于犯罪,成为对社会结构影响甚巨的不安因子。因此,所有神曲乐士的工作都必须交由神曲公社管理。
然而,神曲乐士的工作若是永远都由神曲公社独占管理,这个业界就失去了在竞争中求发展的机会,相关产业的经济流动也会因此停滞。为此,梅尼斯帝国将神曲公社体系区分为六个具有相同架构的组织,分立于国内各地。这六个神曲公社各自独立,彼此在绩效上互为对手,相互竞争。
在这样的情况下,每间神曲公社都极尽所能地想笼络优秀的神曲乐士和实力坚强的精灵。原本在神曲乐士业界,普遍采取师徒制,藉由这种制度培育新人。不过各个公社为了更有效地发掘新人,于是创立了几所直属于神曲公社的神曲乐士养成学校。毕竟过去的神曲乐士培育途径,实在无法满足神曲公社对于神曲乐士的人数需求。
在几座神曲乐士养成学校里,以这间隶属于第三神曲公社的托尔巴斯神曲学院,历史最为悠久,也培育出最多位神曲乐士。
今天,佛隆依旧前往这间盛名远播的托尔巴斯神曲学院。
「今天的煎蛋三明治很好吃哦!」
克缇卡儿蒂对着佛隆开口说道。此时,这柱红发精灵正和她的契约乐士塔塔拉·佛隆比肩走在路上。
其实精灵跟人类不同,他们可以用飞行移动。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克缇卡儿蒂鲜少采用精灵较为常见的移动方式。包含走路方式在内,她平常的言行举止总像个正常的人类女孩。
「嗯?是喔,那谢谢你的褒奖啰。」
他们走在春天早晨舒爽宜人的街道上,和其他来来往往的行人错身而过。一棵棵常绿树生气盎然地整齐排列在安全岛上,汽车一辆接一辆驶过安全岛两侧宽广的多线道,不时掠过悠闲步行着的佛隆和克缇卡儿蒂身边。
佛隆和克缇卡儿蒂身上都穿着托尔巴斯神曲学院的制服。
一如前述,所有的神曲学院都是由神曲公社经营管理,是以培养神曲乐士为宗旨的专门学校。这些学校通常是四年制,区分成一阶段一般学科教育和二阶段专精实习课程各两年。除了限定「申请就读者必须年满十三岁」之外,基本上并没有入学的条件限制。虽说校方对于新生的年龄并无太多设限,不过也没有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或老年人跑来就读,所以校内学生的平均年龄大概和一般高中、大学生相当,没有太大差别。
佛隆从这个学期开始,则要进入二阶段专精实习课程的第一年。他身上当然要穿着托尔巴斯神曲学院的制服,然而克缇卡儿蒂身为精灵,不知为何也穿着跟佛隆同样的学校制服,这点让佛隆百思不得其解。
佛隆怎么想也不觉得,克提卡儿蒂有非得穿着学校制服的理由,再说克缇卡儿蒂身为精灵,若是想穿洋装、甲胄什么的,自己也变得出来。不过话说回来,毕竟托尔巴斯神曲学院的女生制服十分可爱,普遍获得外界一致的赞美,也许正是这点,让身为精灵的她也动了心吧?总之,佛隆并不觉得非得是学校里的学生才能穿着他们学校的制服,对于克缇卡儿蒂这般怪异的穿著,亦没有多做评论。
此时的克缇卡儿蒂身着托尔巴斯神曲学院的制服,外表像个平凡的女学生,除此之外,她还收起背上的三对精灵羽翼。
看来精灵可以很自由地决定,要不要让他们的精灵羽翼显露在外。这种装扮使她和佛隆走在一起,就好像一对感情和睦的同学,约好了早上一起上课——虽然克缇卡儿蒂手上并没有拿书包,只是两手空空地跟在佛隆身边。
「你做什么都不行,料理方面倒是颇在行的嘛。」
「哈……」
做什么都不行——这般形容听在佛隆耳里尽管有如针扎,他却无法回嘴,只能露出苦笑。
「话说,克缇卡儿蒂……」佛隆问。
「什么事?」
「我们今天好像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