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来留意自己。这件事让它感到无比欢欣。
“如果你身上寄宿着花精的话——我想向你许个愿……”
(……?)
虽然交往了很长时间,但她应该还不知道花有自我意识。一边这样想着,花留心听起她的每句话来。
“今后,我想在这里会有更多人死去……所以希望你今后也能一直这样盛开”
一边听着少女的话,花感到一阵不安。
不安。对于少女向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它感到非常不安。
“在这座广场上——希望你能让大家都看到你那美丽身姿。因为我想除我之外一定也会有人注意到你……今后也——一直……”
(……她在说……什么啊……?)
“请让在这里被砍头的人也看到美丽的花儿吧。……尽管大家都说在这里被斩首的人全是坏人……。因为我已经好好地看过你了,像我一样,请让大家也看看你的身姿吧”
不安渐渐转为焦躁,花拼命想要探寻她的内心。
“真正的坏人,一定是不存在的”
但是,在那张寂寞的笑脸上依旧没有显露任何东西,少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有真正的坏人的话,那一定就是我了。虽然打从心里知道没有坏人……但我还是无法原谅那些人……”
(等等——)
相遇之后已经过了一年零几个月。这一刻花第一次想要对少女说话。它陷入错觉,仿佛再这样下去,少女就会去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但是,花没有嘴和声带,也无法使用心灵感应之类的绝技,那声呼唤只空空地回响在它自己心中。
然后——花所怀抱的想象成真了,就降注在它眼前。
第二晚上她没有来。
下一夜,再下一夜,她都没有出现。
难不成她病倒了,不会是因为意外不能动了吧?或者——她会不会已经死了?
这种想法在脑中徘徊——吸血花的心中第一次涌起名为“恐惧”的感情。
花发现她在自己心中已经成了非常重要的存在——对于失去她所感到的不安,震动了花的心。
翌日——在不安得几乎要崩溃的花身旁——少女再次出现。
但是,她的到访,不是在夜里。
而是在太阳高照的时刻。
被大群观众包围。
少女在广场中心——在花头顶的木台上现身。
(诶……?)
那是名还留有稚气的少女。
因为是第一次有像她这样的小孩被送上断头台,感觉聚集在广场上的人比平时还要多。
“听说她去刺杀了议员”
“虽然议员说什么颠覆政府这样不得了的说辞……其实只不过是复仇吧?”
“因为议员将那孩子的父母送上了断头台啊。就算那样却被逼到了这种地步”
“嘘,会被听到的……。总之,被刺的议员现在明明还生龙活虎的呢”
“即便如此还是判了她反叛罪吗。真是受不了”
“可不能忤逆权力者啊”
“但是,为什么呢……?如果是那种年纪的孩子,应该行绞刑吧?”
“……被刺的议员不是说要以此警众吗?”
“也有那方面的原因……不过那丫头好像自己也说想要上断头台了”
“嗯……”“真惨”“杀啊”“就没人能救救她吗”
虽然响起了各种声音,但谁也没有真的要出手相救。
悄悄谈论的同时人群也在不断增加,他们化为一股巨浪包围了断头台。在那无能为力的悲壮表情中,也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在笑。
然后——当少女的头搭在了断头台上的那一刻——
花与往常一样听到了没有任何变化的欢呼响彻广场上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各种思绪在脑中徘徊,混乱得无法好好思考。
为什么少女必须得死?
至今为止,那听上去好似在赞颂自己的欢呼,如今却成了令人讨厌的诅咒之声。
她的父亲被杀时,自己也是沐浴着与此相同的欢声,并沉浸于喜悦中吧?
一边听着悲鸣,一边不断沉浸于优越感中?
“最后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处刑人以器械的表情问道,少女默默地摇了摇头。
只是——当处刑人要取下少女的眼镜时,她轻声出言拒绝。
“眼镜……戴着不行吗?我想直到最后……也能清楚地看到风景”
处刑人默默地点了点头,少女的身体在断头台上躺下。欢声更加膨胀,其本身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