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的瞬间……!”
“那么,你去就吧。可能的话请你设法追上加尔德”
他说得很诚恳——但是拉迪夏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很遗憾,不行。明天早上我有医生的预约”
她突然说出了“医生的预约”这样平常的话。
卡鲁基米尔一脸不可思议,寻问起对方的真意。
“预约……?什么医生的?”
“牙医”
“哈……?”
她说出的词语越来越日常,让卡鲁基米尔彻底呆住了,只剩嘴巴在那儿一张一合。
“是虫牙啊。明天,要取银牙的模型”
“你在说什么啊?”
“这我一直没跟你说……是哪里搞错了吗,我无法自行再生蛀虫开出的洞。或许是形象的问题吧”
军服少女用手托着脸颊,突然没了那种威严和疯狂。如果仅看那手捂着脸颊的为难表情,现在的她让人只能认为是个单纯喜欢军服的女高中生而已。
“我是……吃蜜吃到忘记对主人之恩的甘党啊”
似乎这就是她舍弃盟友卡鲁基米尔的理由,军服少女淡淡地在闲聊中融入了自己的信念。
“甜的血我有点吸太多了。我特别去选那种高血糖、低血脂的人类,这样意外的困难呢”
她一边淡淡地道出这些讨厌的事实,同时轻轻转过身背向卡鲁基米尔。
“对对。是那个……我,只要想像不幸就能满足了。因为我知道即使看到实际结果,也不会得到那样的满足”
对于拉迪夏背对自己说出这些话,卡鲁基米尔用无法理解的表情问道:
“……为什么?”
“恐怕是因为我想像的那种不幸实际上不会出现吧。如果事关格哈德·冯·巴尔修泰因的话。所以——我只许自己享受那份想象之乐”
此外再没有说什么——【幻橙机】拉迪夏·G·阿茨坦多娅无声地离开了会议室。
留下来的卡鲁基米尔听到她最后的话后,焦躁地咋了咋舌。
“哼……。这个那个都是格哈德格哈德地叫着……。为什么那种辞掉组织工作的家伙会这么有威信……?我哪里比不上他……!”
答案拉迪夏刚才已经说了,不过他大概是把那当做自身没有的东西来处理了。
他厌恶地看着扎在自己身上的木片——
“诶?”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状况。
“喂!?等下……这个!把木头拔掉!你给忘了!你忘记帮我了拉迪夏!不、那个、拉迪夏小组!回来!啊啊啊啊啊,等下……这状况万一被组织下层人员看到就……!拉迪夏小组,拉迪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剩那叫声在大会议室里空空回荡,意图使格哈德不幸的男人——却早了一步,尝到了报应。
在会议室外听着恩人大叫,拉迪夏嘟哝着跟刚才一样的话:
“我是……吃蜜吃到忘记对主人之恩的甘党啊”
她的样子很高兴很高兴,天真无邪的眼睛看似与军服不符,配合那叫声,军服少女吃吃地笑了。
然后,她寻思起曾经的盟友在暗中所掌管的小岛。
现在,不幸的预兆已经开始了吧?或者说,那已经超越不幸达到了绝望的地步?万一万一,格哈德要是不在岛上呢?如果将吸血鬼们统一于黑暗中的人不在的话呢?
追求否定结果,她的想法已经开始由推测变为妄想,正在这时——
她的手机在军服的胸前口袋里微微发出了震动。
打扰了她的妄想,拉迪夏正觉焦躁,不过在确认过显示屏上的名字后——焦躁的表情一扫而光,变成了清澈的笑容。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是发现了新的不幸萌芽——她一边走出走廊一边接听电话。
对于即将开始的悲剧,她满心雀跃。
╂
“希尔达……好慢啊”
在医院的一间病房内,眺望着开始出现星星的夜空……吸血鬼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安。
晴朗的夜空,一直传至此处的祭典喧嚣。
看着街道,虽然是应该让人感到美丽与安详的气氛,但是年轻的吸血鬼——雷利克·冯·巴尔修泰因却无法安心。
为了抑制这份不安,他说出了重要的人的名字。
“希尔达来了我要怎么跟她说呢……。总之先告诉她迈克尔没有生命危险吧……”
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安。不如说越来越厉害了。
少年还没有发现。
她才是这不安的原因。
吸血鬼没有发现。
那份不安,即将成为事实————
“真的——好慢啊…………希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