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的声音中所隐含的『某种东西』,正压抑着米歇尔的身体。尽管有种恶心的感觉,臂弯中的菲蕾特明明正在遭受着痛苦,自己绝对不可以就这么倒下。
不知是否仰仗这个决心,米歇尔终于向背后回过头,看清了巨大影子的真面目。
——铠甲?
那是,包覆着庞大盔甲的存在。
尽管是基于西洋的盔甲,看到装饰和部分形状的话也能让人产生东洋风的护具的印象。
背后,板车上散乱着被捣碎的木箱,两名搬运工人吓得瘫软在地努力想逃离此地似的爬行着。
在完全把脸遮住的铠甲中,传来了听上去还很年轻的男子的声音。
[我啊,以前乘过救护车哦,在本土……但是……除我之外的家人,坐上了更加贵重的东西呢。用警车……把尸体……装上……运输车……]
逐渐变轻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惧的压迫感强烈袭来。
自己仿佛要被碾碎的感觉不断震动着神经——米歇尔,终于捕捉到了隐藏在铠甲声音中的『某种东西』的真面目。
杀意。
无法再冷静地沸腾翻滚着的杀意,正朝着自己怀中的吸血鬼少女倾注而来。
与此同时,米歇尔终于意识到了谁才是向菲蕾特发射木桩的犯人。
[你……是……是你,把菲蕾特……啧!]
——是这个家伙
——是这个家伙
——是这个家伙是这个家伙是这个家伙把菲蕾特把菲蕾特把菲蕾特把菲蕾特……!
脑中一片空白。
默默的把菲蕾特的身体安放在地上,米歇尔用全力向铠甲挥出了一拳。
真的,什么都没有考虑。
铠甲表面发出了鸡蛋被击碎的声音,米歇尔的手指上不断浮现出好几处关节。新生折断面的部分鲜红的肌肉被撕开,而他的拳头就像是吸收了红墨水的海面般簌的被染红。
针刺般的剧痛,还有,那迟到而来的,更深的痛苦。
尽管疼痛不停袭来,然而米歇尔已经停止思考。在他脑中只有,对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存在的对象的愤怒和仇恨。
以及——对尽管怀着愤怒和仇恨,却无法给对方造成丁点伤害的自己的弱小的愤恨。
骨头折断,肌肉绽开的手。尽管已是几乎连拳头都无法握紧的状态,依旧向铠甲的腹部挥去。
[这个……这个混蛋……可恶……可恶……!]
铠甲表面不断印刻上鲜红的印记,正当手指都即将快被碾碎的时候——冷不防铠甲伸出的双手——突然分别抓住了米歇尔的双臂。
[……放弃吧。跟你没有关系。]
轻描淡写地说着,铠甲边将意识投向了米歇尔的身后。
或许是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米歇尔缓缓的回头向背后望去——于是,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表情,这次被欣喜的笑容所取代。
[没错……需要你出场的剧目……已经没有了]
[菲蕾特!]
那里所站的是——从衣服上滴落大量鲜血,右手握着看起来像是自己拔出来的木桩的少女。
尽管胸口的上已经愈合,或许是因为大量失血的缘故,看起来本来就十分白皙的肌肤显得越发苍白。
[菲蕾特!你没事吧!?]
甩开铠甲双手的米歇尔正准备慌忙抱住菲蕾特,反而被一把抓住,拽到了她的身后。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听好了,快点逃走]
[什……说什么呢!?菲蕾特!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逃跑啊!?]
由于菲蕾特已经没事了,直到刚才的憎恨也几乎消失殆尽。但是,愤怒却没有因此消除,米歇尔和菲蕾特同时向巨型铠甲怒目而视。
[你在的话会碍手碍脚。原本……就是个没有确切把握能战胜的对手……]
边说着,菲蕾特边抬头向大铠甲瞪去。
[……还真是粗野的男人呢。居然将初次见面的人的衣服弄破]
边说着讥讽挖苦的话,菲蕾特边试图探清对手的真面目。声音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认识的人里面也没有喜欢在大街上穿着铠甲这种特殊癖好的男人。
不过,不知为何对这幅铠甲本身似乎有着些许模糊的印象。尽管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过,这种独特设计的大铠甲,切切实实地牵动着她记忆的某个地方。
面对恢复冷静仰视着的菲蕾特,大铠甲由衷地发出了佩服声。
[真厉害呐……以为刚刚刺穿了心脏的呢……木桩似乎没用呢。而且,仅凭这种再生能力……也算得上是至今为止解决掉的那些吸血鬼里面最高级别的呢]
从这句话中,菲蕾特意识到了对方是以狩猎吸血鬼为生的存在这个事实。尽管去年也有几个『猎人』来岛上,不过从对方那句『那些吸血鬼』中,可以看出这个可能性较低。
——但是,那样的话又是为什么,要大白天攻击外出的我呢?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吸血鬼?
是因为我穿着黑裙子么,这种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