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瞬间——位于球状身体表面的细胞,仿若是拥有思想的血液在攀爬着,逐渐渗入,侵食——意识到之时,便意识到自己已变化成了完全不同的存在。
两次溅洒在自己身上的红色液体,能够理解到似乎是与之前不同的吸血鬼的血液是因为——为了意识到这点所需要的,知识和智慧已经同时获得的缘故。
血雨是——作为实验的一个环节,全都是被设计好的东西。
作为植物的自己,被施以各种各样的技法和咒术,强制性的让『灵魂』产生变化。超越动物的,超越人类的,超越吸血鬼的——
于是,斟酌着自我产生的瞬间,开始施予『教育』。
即是把其他吸血鬼的『灵魂』,鲜血作为媒介——转写入植物的灵魂。
将知识与性格,记忆和创伤等的一部分,通过浇注的血液传导入西瓜内部,践踏着,蹂躏着新生无垢的自我,浸染并覆盖上自己的色彩。
不,这并不是性格。
自我即是西瓜,西瓜也因鲜血被改变了自我,又因自我本身不断重新被改写自我——伴随着这样支离破碎的理解,西瓜明白了自己的诞生,同时又重生的这个事实。
在从研究者这里确认到这点的同时,立即又被带着下一个『灵魂』的鲜血所浇注。
刚想说没有必要知道任何事情,持有了自我的试验体依旧毫无抵抗的,被新的自我逐渐浸透。
保持着之前所谓的性格和知识等情报记忆的『灵魂』同伴复杂地彼此纠缠,不断着重复展开互相侵食的丑陋斗争——结果,两个灵魂交融在一起,扭曲的自我残留在西瓜内部。
于是,重新将新的灵魂。
再次将新的血液。
将灵魂。
将血液。
将记忆。
将知识。
将情感。
将冲动。
血液倾注。
灵魂倾注。
然而,西瓜已经,无法再对这种景象产生『真美啊』的这种想法了。
每次被浇注,自己就被破坏。
每次被浇注,自己就会消失,并被改写为新的自己。
好怕。好怕。好怕。
1秒钟前的自己并不是自己。
觉得害怕的自己被血浇注之后便被不觉得可怕的自己所改写又被血浇注之后被果然觉得害怕的自己所改写再次被血浇注之后被脑中一片空白的自己所改写被血浇注后被发狂的自己所改写被血浇注之后被理智的分析所有事情的自己所改写被血浇注后————
血雨止住的时候——在那里的已经不是西瓜——
虽然是吸血鬼,却没有自我,只知道使用自己力量的方法的——可悲的试验成果而已。
这之后的数年。给在对手的视网膜上烙印下幻觉,结合念力,变得似乎能够伪装改成所有事物的西瓜,从被取用鲜血的吸血鬼们那里胡乱的挑出文字,冠以巴尔德雷德•艾沃恩赫这个名字。
能够变身为所有事物,乍一看相当有才华的吸血鬼。
然而,他,或者说她,又或者——那个,在恐惧着。
对于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这件事。
『我思故我在』——当真,现在,思考着的是自己么?
西瓜逐渐变得固执于抗拒在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本来面貌。尽管这是唯一能证明『真正的自己』的姿态,西瓜连相信这点都已无法做到。
那个,仅仅在1秒中内诞生的自我。
那,真的是自己的自我么?
万一,那也是至今投与自己的吸血鬼的『灵魂』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呢?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
自己的,被谁都没有改写掉的自我,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么。
所惧怕的是——伴随着已知,而失去的东西。
连作为西瓜的自我所保有的唯一的记忆也,被证明是某个谁的『灵魂』的复制品的话,自己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那样的话,我到底是什么?
就连唯一的自我,都因变得由于害怕失去而不能触碰。自己主动隐藏身为植物的这个事实。
那么,如此这样存在着,又是因为谁的意志呢?自己的意志?谁又能证明这点呢。明明连自己都无法证明……
之后,他便用将虚假的姿态,和引出与之相适应的言语和性格的这种,疑似多重人格进行伪装——历经种种,现寄住于这个巴尔修泰因城堡中。
自己所扮演的人格,最终无论哪个都是假的。原本,从疑似为本体的人格来看——
仅凭『真美啊』这一句话来看的话,到底是怎样的性格也无从了解。
只是,因最近城堡里的魔女和女吸血鬼的趣味之类的强行要求变为少年的容姿,尽管如此最终这也是与自己的意志毫无关系的写照而已。
于是,今天也依旧延续着无法坚持自我的日子——
【唔嗯,你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