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抛到脑后,只为了先救那首歌。」
所以……
我继续说。
「所以神訑只是没空聆听我们的祈祷。大家虽然都恨恨地说,很气神不肯注意到自己……但是其实正因为那样世界才得到拯救。一定是这样子的。」
恐龙们用力甩动长长的颈部,互相对看彼此,然后只是耸耸肩。
藤堂真澄 02:24-06:21
凌晨两点二十四分,笹浦捎来连络,告知和仁科警部会合的经过。对话途中断讯。重新拨打依然不通,推测对方电池耗尽。
同二十五分,我在稍感安心的同时向仁科警部做确认。牛头不对马嘴,总之先跟他交换情报后挂断。
同三十八分,警部和我连络。得知「法布瑞」的真正身分,以及确认笹浦被绑架。跟有働连络,请求协助追踪首都高速公路。
同五十分,警部打来。「法布瑞」跟丢了,有働的部队没赶上。
凌晨三点十五分。骑着爱车奔走在都心各处,寻找笹浦的痕迹。知道这是白费功夫。之后,五点半之前遇到ALR十七次。十五胜零败。有两次还没分胜负对方就成功逃走。下半场,反省有效打点减少一事。
上午五点三十一分,救出一名在港区遭到ALR袭击的高中生。他叫左右田正义。真叫人烦恼。在这之后没看到ALR。
上午六点〇分左右田哭叫个不停。停止无谓的探索,和有働再次会合。有働,看了我和左右田的表情说:
——你基本上是个笨蛋。
——不准说。我刚才已经有自觉了。
——什么啊,你还知道嘛。那就算了。
同十五分,移动至神宫外苑附近的前线司令部,接受报告。ALR已呈现完全崩溃状态。老鼠会的数名首谋在四点左右突然断绝连络,因为网络已被粉碎。上午五点四十五分现在,「游动」已收服都心全区域。也有一部分报告说因为受到电视现场转播的影响ALR发生异状,但仍未确认。重新和「搜索队」的过半数人员连络,但是笹浦、西、德永的下落不明。
距离延期的结伴自杀实行时间仅剩一点点。感受到自己的焦虑。原来我是个如此脆弱的人啊。或者我应该先承认这一点后再开始行动吧。
上午六点十八分,来自祖父的电话。了解二班班长的所在处。祖父大人云,刚才在鸟山公园发现她,带回家里请人照顾。所谓灯塔下的黑暗就是这么一回事吗?突然回过神来,请教是如何发现的。
——我刚好骑脚踏车去闲逛,刚好迷了路,刚好又救了人。
就这么两三句话带过。到底是在哪里要怎么个迷路法,才能从中野区走到北区呢。除了困惑之外没有其他想法。(附记:后来跟仁科警部确认后,得知祖父大人在上午因为担心我而频频向警部交换情报。在ALR发动奇袭的前后,他老人家悄悄地救出我义警团的残存势力。想不出能够同时表现感谢和郁结的单字,所以以下感想省略。)
同十九分,察觉到祖父大人还在说。
——哦,在那之后顺便捡回了两个人。一个长得身材壮硕和戴眼镜的文弱少年。身体和头脑虽然都很僵硬,但多少有点帮助。
同二十分,和意识恢复的二班班长对话。当我告诉她不要勉强时……
——我没事。不过我已经缝进去……(咳嗽)……他的上衣。
——什么?
——事先准备好的全球定位手机……(再次咳嗽)……是我独自的判断,非常的抱歉。但是可以确认,应该可以知道德永准的现在位置。
同二十一分十秒,飞奔出前线司令部,让有恸的部下准备好必要的器材后开始全速冲刺。
温井川圣美 06:19-06:34
——边眺望窗外,我一边回想。
中学的时候,曾经想过「很烦」是什么。或是「恶烂」也可以,总之就是思考那一类单字的意思。
就算翻开图书馆的字典,里面也没有写什么帮得上忙的东西,原本就没有记载「很烦」。顶多是找到「很烦」的源头是「烦」或是「厌烦」等等这样而已。就定义上来说,如果大部分人不同意的话就没有意义,所以光我一个人奋斗结果还是有扑空的危险性。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能够掌握轮廓了。
那恐怕是伤害对方的风景的意思。像对事情的看法、世界观、想事情的基准等等都可以,但是对我而言「风景」这个说法很适合。
你弄脏了我的风景。很棒地,没有矛盾地,完美而合理地伤害了属于我的风景。
所以希望你能消失。如果不这样我就会消失。
光是因为你的存在就让我的心快要死掉。
所以消失吧,快点消失。
自己或是对方,有可能会消失的场景。我回想起那些将在雪山遇难的同伴吃掉求生存的人们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人类更脆弱更贫穷的时代里有许多这样的事件,现在在世界的某处一定也重复发生相同的状况。
但是为什么在现代日本这个和平的城市和学校里,必须被付予这样残酷的生存竞争呢?
和平?
真的吗?
我们一定会一直战争下去,先撇开用炮弹和战车打,或是用言语争吵,战争至今依然持续。因为我们大家都想要同样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