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站在最前排的十二个人,但是在他们身后也有许多人。总之有很多人。胡子大叔啦、双胞胎姐妹啦、有働&手下们、被那些家伙们痛揍的混混们、头发烫得卷卷戴一付大镜框的太阳眼镜的大姐姐(大概是喝醉了,她指着阿正说:「天啊,这男生好可爱!」之后就安静了)、头发染成紫色的老奶奶、来看新年日初的情侣们、身高很高酒糟鼻的大叔。我忍不住啧了一声。因为只有最重要的忍怎么也找不到。
围成好几层的半圆的最外缘,仁科警部也在里头。一开始还以为法布瑞那个混帐复活了,吓了好大一跳。警部先生他的右手插进上衣内侧里不动。他很清楚在这里只要有人一动的话,在那一瞬间德永他们将会动刀。
紧张?不是那样的东西。
这种氛围,这个地方的氛围。
海风应该是吹着的,但是却一点也感觉不到。
所有人都在。
没有人动。
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非法持有枪枝要被判几年呢?)
我逼着自己去随便思考些什么,想要回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知识。
我再往前一步。
「别过来!」
德永大叫。
「靠、靠过来的话,我们就用这把刀死给你们看——!」
「我知道。」
我把手枪重新对准德永。
应该说……仔细想一下,对着拿手枪狙击的人威胁说:「我死给你看。」实在有点奇怪吧?
还是像我为了试图挽回什么而拿枪威胁扬言「要死」的家伙才比较奇怪呢?
你怎么想?
虽然我很想对德永这么说,但是还是没说出口。
因为我觉得,一旦把这么精确的台词说出口的话,德永那个大白痴可能会像个孩子般做出不爽的表情,很痛快地将刀刺进喉咙里。就像刚才我差一点点就要扣下扳机一样。
我似乎渐渐明白,要活或要死,要生或要杀,在下决断时没有一个家伙是冷静的。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冷静地活着。
枪口对着德永他们,我不经意地数着人数。
正中央的两个人。
围着他们的最前排的十二个人。
「你打算怎么做,笹浦。」
是藤堂的声音。
只有这个家伙和其他人不一样,一点都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应该说,他至少没有表现在脸上。呋。
「没有什么……反正,谁也别靠近德永他们。德永,你也冷静下来。」
「你闭嘴!」那家伙大吼。刀尖抵着白色的喉咙。「所有人都再退后一点!」
「我知道了,大家退下。」
我一边说,一边稍微动了手枪一下。
所有人沉默地只退后一步。
「你明白了吧,德永。没有人会勉强阻止你们的。所以你们也不要乱来。」
「这才不是乱来!」
德永稍微看了一下水面后怒吼。
一七她仍然将手机贴近耳边,将自己的喉咙逐渐靠近德永握住的刀。
是的,问题在一七身上。
此时——一直盯着一七的脸看的「陶子」同学,突然倒抽一口气。几乎要听见「……啊!」的声音。
我和「陶子」同学的视线重叠,我立刻明白「陶子」同学知道一七是谁。
是这样没错吧,我回溯记忆。「搜索队」里知道一七是谁的,应该只有我和「陶子」同学而已。
但是,就算是「陶子」同学也不会知道她延后结伴自杀的理由吧。
只有给了她提示的我才会明白。
「喂——你。」
我对一七说。
「二十四小时已经快到了,那个滥好人大白痴,已经为你花费了二十四个小时。这样已经够了吧,未由帆?」
*
她……忍的妹妹,未由帆一直盯着我看。
是的。
她一开始就这么计划。
为什么延后了网路结伴自杀的计划,又为什么要拖着德永耗了将近一天呢。就结果来说,也让我们所有人奔走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
(——我问你,耕。)
想起忍的声音。
(你觉得我有多重要——?)
我的回答已经定好了。
——总之大概是二十四小时乘以三百六十五天都很重要。这之前也说过了吧?
是的。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