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持续努力的人们,持续保持希望的人们。
那些人以自身经验当根据,所以我也只能认真地以我自身的经验来回应。
因为我和你们有不同的经验。
并从中得到了不一样的教训。
那你要死就去死啊。——像这样很快就举白旗投降的人,我反而还觉得那比较老实。虽然并不觉得他们优秀,但他们也是以他们的经验为根据,为了维持他们对事物的看法才投降的。
是的,对事物的看法。
这大概也是对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了吧。
意见、信念、自己的尊严。可以把这称为故事,或是称作世界观。
没有比自己的世界观被人动摇还要更来得可怕的事了。比较早投降的人,我认为他们是很本能地知道这件事:如果继续跟想死的人说话,自己将会遇到危险的事。自己的「人应该尽全力而活」的信念也会遭到威胁,我想他们一定在心里某处注意到这件事。
所以他们才很快地中断讨论,因为太想确认自己的信念是否正确,所以他们阻止自杀志愿者。然后又发现自己说不过去,才急急忙忙撤退。
如果真的认为生命可贵——应该不只有自己或家人的生命,而是所有人的生命都是——我们所能做的,大概只有一件事而已,那就是一直陪着想死的人,陪着那个人一起经历难过、痛苦、绝望。
陪他一起死。
是的。
只能这么做。
陪着想死的人一起死……为了那个人。因此,只有陪他一起死的人才有资格说「不可以死」,可以发自内心地说「你要活下去」。
但是,那并不是人的肉身所能做到的事。就算是被称为圣人的人,他们有再多的身体都不够用。
神自己恐怕也没办法吧。对全知全能的神而书,死亡是很稀松平常的事,被一个不管死几次都能复活的存在说:「我陪你一起死」,实在也没什么说服力。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我的故事都没有漏洞。
我大概是希望你能知道吧。不是要求你同意,只是单纯地希望你知道而已。
或许这和你的世界观格格不入……但是世界上所有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
在世界上有极少数无法想像并且脱离现实的事情,真实地发生了。
只有报纸和电视才能传达的故事,只能算是「现实」里的一小部分。
你那重要的世界观,说不定也没有那么正确和美丽。
当自己的世界观被粉碎后,剩下来的只有绝望。
……不管怎么说,能为一个真正绝望透顶的人所做的,只有一件事而已。
德永准 03:54
在我的周围,时间突然开始有了意义。
不只是徒然流逝的时间、不是游戏里的时间;而是真正的时间,我的时间。
我刚才所传送的,不只是为了确认时间的邮件而已。
是询问。
我所能发出去的唯一一个,并且是最重要的疑问。我一定要知道那件事,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知道那件事。
为什么你打算寻死呢?
为什么不能活着呢?
你的理由和我一样吗?
如果你能告诉我,那切实而有意义,并且很重要的理由的话,我——
(就陪你一起死。)
西满里衣 03:10-03:54
计划原本不是这样的。
我们——也就是加上陶子同学、亚希穗、步乃果、温井川同学——忍小姐、垣子小姐、老板、四重奏。所有人加入拯救笹浦作战计划。不过步乃果只是在老板的车子里休息而已。
那个时候,在我快要到达地下铁的车站时,被忍小姐抓住了。不是我想找借口,但我还是告诉了她笹浦被抓住的事,以及他对我而言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
「朋友?很重要?」
忍小姐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我。
「是的。」
「重要,是有多重要?」
「问我多重要?」
「所以也就是说……你们该不会是在交往吧?」
「才不是!」这种误会到底是第几次啦?「我和他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而已!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这样啊。」忍小姐露出满脸的笑容。「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他的中段踢可赦免了。」
「什么?」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的事。总之先一起想想该怎么救你那重要的朋友笹浦同学吧。」
温井川同学电话一结束,我们五个人加上七个人非常匆忙地开始准备。
老板跟四重奏各自开他们的车载我们,忍小姐引开他的注意,我则使用轮椅专用道路从八重洲口坐轮椅过去,小心不被人发现地接近笹浦。温井川同学待在南口外面待机,负责看准时机报警。亚希穗因为拿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