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的时候。当我知道谣雷时,逦没有决定好要结伴自杀。我之所以想到要这么做,是因为听到那个人的事,但是要讲那件事会把时间拉长,所以就在此省略了。
总之上了高中后,我又调查了许多事情,我想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有多么脱离现实。
我在那时非常地惊讶。
虽然有点无趣,但我想举出几个数字。——这个国家在一年内受到虐待的儿童,也就是关于未满十八岁的孩童的谘询件数,从几年前的一万件左右一直增加到三万件以上。这样下去的话,再过不久应该会超过四万件吧。但是我认为这是因为去年,也就是二〇〇四年,法律将目标范围改成「被认为遭受虐待的儿童」也包含进去的关系。
虽然这么说,被公开的也只是儿童谘詾所里所有的案例而已,实际上并不为周遭所知……或是周围有人知道也一样置之不理……应该有许多没有显示在统计上的孩子们吧。就好比我的遭遇,而且我所发现的数字也是几年前的东西。
虐待包含了身体上的虐待、性虐待:心理上的虐待,还有疏于照顾或拒绝照顾……也就是所谓的疏忽照顾。
性虐待和其他的待虐一样,一年比一年增加,最近每年大约有八百到一千件的谘询。考虑到没有报告及通报的案件,实际上应该超过两干件,说不定还要来得更多,这实在太过可怕,让我不愿去想像。
最近未满十八岁的人口,大约有两千两百万人左右。
两千万除以两千,也就是说,我的存在是那一万分之一,百分之〇·〇一的比率。
或者该这么说才对——我这样的存在,是以一万人当中就有一个的比例在持续发生。
人工流产在一年内大约有三十万件,这似乎正在持续减少,不过仍然是经过正式报告的件数。另外十几岁的少女的堕胎件数大约是三万件,从人口比率来看,据说一千人里大约有九个人如此。还有,这个数字每年都在增加,如果集合一百个女孩子,在我们其中有一个是这样也不必感到惊讶。虽然对于这样的事情本身应该已经感到惊讶才是。
每年有超过三万人自杀,在我小学的时候大约是两万人左右,但是似乎大约在这十年左右渐渐保持增加,丝毫没有减少的倾向。这个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个高中生所以无法了解,但是大人们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明白。因为自杀最多的就是这些大人们。
特别是五十岁左右的自杀人口增加了,光是最近这几年,每年都有七干人到八干人选择死亡。其他的大人,以每十岁来做一个区间的话,大约每个区间有三千到五千人左右自杀,十几岁的自杀人数,每年大约是五百人到六百人左右,孩童的自杀算是少数。我因为太过惊讶,差一点就要点错滑鼠了。
顺便说一下,我为了比较,也调查了交通意外死亡的件数,这十年来从一万人减到七千人上下,但据说这只是车祸之后24小时内死亡的人数而已,经过几天或是几个星期之后死亡的并不算在内。发生车祸后一年内死亡的人,至今仍然是超过一万人。
把这些数字并排,并不是要将我的行为合理化,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很可悲的,就某种层面上来说,非常脱离现实的事情,实际上发生在许多人身上。
现实比起故事还要更脱离现实。
不管他们知不知道这些,大人这种不可思议的生物,仍然说故事给孩子们听。
最后正义必胜的故事。
公主被英雄拯救的故事。
有许多的不幸,借由大型的战争而得到疗愈的故事。
到底有多少孩子们,又有多少永远都像孩子的大人们因为这样的故事而得救。
但是我也这样子去思考。
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孩子们因为故事而受伤、被掠夺、被嘲笑、被欺负、被轻蔑、被击败呢。
购买故事书给他们的大人们……以及创造故事、贩卖故事的大人们……是否曾经真的好好计算过收支呢?
如果对流通在这个世界上的故事做总决算的话,真的会是黑字吗?
或者是……创造故事的乐趣占据了心灵,让他们连这样的事情都没去思考吗?
只要是人,不管是谁都只能按照自己的经验去思考、行动、保有意见。而我就算用统计的方式去思考,也只是累积了一些相当糟糕的经验。所以你不可能了解我,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我明白遭遇到比我更惨的事的人大有人在,应该也有人从中站起来。我并不是说那些人应该选择死,只是很偶然的,我感到绝望而已。
或许也有人说:努力活下去吧,痛苦不会永远持续。只要努力就能做到,有一天一定会好起来。
但我和那种论调的前提并不一样。
即使身体健康、能轻快跑步的人,如果叫他连续熬夜三天后再去跑全程马拉松,我相信他一定会说「拜托饶了我吧」。
不管是谁,都不能一直永保健康,拥有充足的睡眠。
我们有时候会感到非常累。
至少我很累了。
但是那些人还是会这样说:只要求救就好,有医生在,也有心理谘商师在,有很多大人想要救你们的,只要稍微将手伸出去就好,明天一定会有什么不同的。所以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
他们究竟是以什么为根据呢?
是以那些人的经验为根据。
自己那时候曾经那样努力、自己曾经重新站起来过、自己的命运在一夜间蜕变—自己认识再痛苦都成功复活的人、曾经读过继续活下去的人的故事、知道熬过来的自己的故事。
我祝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