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伊隅同学?伊隅同学?你该不会是被暴走族抓走了?藤堂先生来了吗?』
「不是那样的。」
下一班电车来了。我的脚自动迈开,搭上了电车。疼痛和想吐的感觉独占我。
搞什么啊。
我只能是我。
折口步乃果 00:49-01:14
(话说回来,这里究竟是哪里?)
宽广的车道、狭窄的小巷、大楼的霓虹灯、黑暗、冰冷的风。所有一切都转啊转啊转地。
刚才明明还看到温井川同学的背影,西同学还拼命推着轮椅。只是稍微迷了一下路,绕啊绕啊绕地,结果连自己究竟是在马路上还是在建筑物里都分不清楚。终于和伊隅同学打通电话,却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挂断。
香烟的烟、酒味,似乎还有某种更加被人禁止的味道。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哪里?」
虽然我问了,周围的大哥哥大姐姐只是诡异地笑着。
「哎,喝吧!」
「喂,小妞!怎么样,接下来要干嘛呢?」
人群、笑声、从某处传来的重低音。这里是哪儿呢?我到底走失到哪里去了?
宽广的车道,狭窄的小巷,然后是布满林荫的公园。公园?也就是说,这里是外面罗?
「那个不好意思!这里到底是——」
我一出声,他们一起往我这儿回头。他们。包围着女人的他们。像是从黑暗中渗透出来一样,他们穿着相同的蓝色大衣。
是谁?
「——喂,别让她跑了!」
有人发出巨大的怒吼声,地面和夜空在我眼前翻转过来。但不管哪边都是全黑的,所以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了。
然后,当世界快速回转了一圈后,我看到了。他们所包围的女人,被撕裂的衣服,嘴角已经被贴上褐色的胶带,而紧紧抵住她的喉咙的,是一把开山刀。
伊隅贤治 01:06-01:14
我的双脚停下来。
那个时候,我窥探了德永手上的枪。那儿存在着「死」。很唐突而绝对的,我曾经那么爱得心焦、所一心追求的东西(是的,我现在终于能够承认,能够跟大地接吻,说这才是恋爱)。我全身麻痹,被捆绑在拷问台上。「死」正是拷问台,同时也代表「生」本身,两者皆无不同。
极其绝对。
开过了几班电车,我从车厢内回到月台,然后再度回到车厢内。
我所不停追求的「死」既没有意义也不真实,刚好我自己也是这个样子。我下了电车,走出剪票口。我认出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在三越车站前附近。身穿厚外套的路人从我身旁快步通过,仿佛在诉说他对我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漠不关心。
那就是答案。世界对谁要去死(是的,就算不是我也一样)都不在意。不管在哪里会永远地失去谁,全宇宙也不会停下脚步来。没有谁占有什么特殊位置,也不能够占有,因为没有这样的东西。任何人都很平等地不具意义,不具价值,是的,成为漠不关心的对象。世界并不守护任何人,视线不存在任何地方。只有在黑暗变成白纸之前阖上眼而已。
我的探索结束了。行动产生结果,我终于找到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我蹲下来,开始哭泣。为了看见了「死」的我而哭。
然后,为了应该和我目击到相同的事实,那可悲的德永而哭。
在所惟信 O1:11-01:14
雨下个不停耶。
「是啊。」
肚子饿了。
「是啊。」
雨下个不停耶。
「看来是这样呢。」
……这段对话,刚才也说过了吧?
「就是所谓的既视感吧。」
为什么你讲话突然变得跟老太婆一样呢,美园小姐。
「你很吵耶,在我们的世代这个玩笑是通用的,而且啊,我才不是老太婆,是巫女。」
啥,是吗?
这么一说……我还没问您绑架我的理由。
「…………什么呀,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理由是什么都可以吧。」
正因为事到如今,我才更加在意啊。
「好困啊。」
会死掉的。
「好困呐,麻烦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怎么突然讲话跟小孩子一样呢?
「因为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嘛。喂,要不要跟我一起死呢?」
你喝醉了吗?
「才不是呢,是逃避现实。」
(哎呀~~……怎么我变得跟褓姆一样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