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死去。他们和政府进行抗争,在枪林弹雨中倒下。
——那真是太可怜了!
年幼无知的我这么说。
于是,爸爸轻声说。
——并不可怜呀。虽然非常的悲哀,但绝对不是可怜。因为他是为了你而战斗。为了你和你的朋友,还有尚未出生的许多孩子们,为了让你们的世界变得和平。
而且你现在在这里,在这个非常和平的国家,能够唱他们的歌,应该感到高兴的。
因为他们的战斗,绝对不是白费。
我想到德永同学的事。
然后还有满里衣同学、阿正等,为了阻止他自杀而正在努力的各位。
还有也稍微想了一下神。
刚才休息的时候,我确认了一下手机,「平安找到德永同学」的邮件并没有传来。但是,「他已经死了」的邮件也同样没有传来。到底变怎么样了?
还是不行吗?大家没赶上吗?
不会的。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时间早已过午夜两点,超过了预定时刻。即便如此,我还是相信;我还想相信,我们的战斗不会白费。或许还没胜和,但仍然继续战斗。
一定还在继续。
——突然之间,我想从摄影棚跑出去,回到「搜索队」里。抛下一切,就这么穿着比基尼前往,为了今天刚认识的重要伙伴们,在东京里奔驰。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欧苏利文·爱!)
这是工作,是我所选择的工作;这里是我的战线,所以我要为大家歌唱。
——现在的我,也只能这么做了。穿着比基尼的小丑,漂亮地扮演了猪鼻子,让过年放假休息的大家在茶余饭后也能呵呵大笑。我已经耗尽全力了,但是,我的伙伴们仍在奋斗,他们一定还在某处奋战,所以我也要竭尽全力地歌唱。
将来自遥远的异国、我遥远的故乡,那遥远一族的歌曲献给大家。
*
……一回过神,摄影棚一片寂静。
歌曲已经唱完了,但是仍然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咦?
很糟吗?很糟糕吗?
我……难道走音了吗?
这么一想后约过了一秒。
所有艺人:「……哇喔喔~~好厉害~~!」
音效:「叭噗叭噗叭噗。」
艺人B:「太厉害了!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疗愈系:「好厉害好厉害~~小爱好厉害!哭了,我哭了啦~~」
主持人:「现在是怎样!变成一个非常认真的节目了喔,小爱(笑)。」
艺人E:「真的,这可不是红白大对抗啊(笑)。」
我:「呀哈哈哈,真抱歉!都怪我的歌唱实力太过雄厚了。」
主持人:「哪有人自己说呢,你啊(折扇×1)!」
我:「啊,那为了表示歉意,我表演那个扭腰摇胸舞!」
哇,好丢脸啊,我不想跳啊,这个舞并不是我的梗,可是上次在初次亮相的深夜节目里做了之后反应很大,我原本只是开玩笑而已,结果连想出这个梗的艺人都认可了,还说:「发放执照!」可是这是现场转播,如果失败的话,可不只是变成播放事故而已,还会禁止进出,并且再也无法出现在地上无线电视台了,请保佑我,鹤瓶大明神。但是还是好丢脸啊,对了,还有班上同学大家可能都在看,哇,为什么我要说「我要表演」呢?好丢脸,好丢脸啊!救我啊,美园小姐,可是我要表演!当然要!
所有艺人:「哇喔喔喔!开始了~~扭扭扭~~」
主持人:「等一下,喂,刚才的感动全被破坏光了!你们大家全都头壳坏去了吗……!」
西满里衣 02:04-02:06
「咦?」
我往沙发看过去,躺在沙发上的步乃果,好像突然张开眼睛说了些什么。不过似乎是错觉。四人组开始演奏下一首歌曲,是首简单好记的小调。一定是英国或爱尔兰的传统民谣,主唱换成忍小姐。
我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将轮椅靠近步乃果。她的眼睛果然还是紧闭着。在睡觉吗?不是。在作梦吗?或许是。
步乃果的嘴唇微微牵动,她跟着忍小姐,在念英文的歌词。
Good night, and joy be with you 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