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呢?」
「谁知道呢。」她进入第四杯后说了。「不过大概是个非常孤独的人所写的吧。」
三桥翔太 02:02
所以,我和伊隅又笑又哭,是因为心被毁坏了,然后那个老爷爷来了。明明是地下道,他却骑自行车来,还满奇怪的。
「哼。」
这么说完后,老爷爷从脚踏车上下来,旁边穿着黑色披风,戴着发光帽子的人,大概是个女生。说起来好像是女生先到,后来老爷爷才跟着来的。所以这个女人先说:
「是这两个人吗?藤堂老师。」
之后,老爷爷摸着自己的头。
「嗯,就是这两个家伙。谢谢你啊,永井家的大小姐……哼,不像话。不管哪一个都锻链不足,但也不是完全不值得一看。」
老爷爷咻地靠过来,动作十分轻盈,穿得明明是木屐,却完全没发出和地板摩擦的声音,我很惊讶。
但是,我已经很受挫所以没有动。干什么啊!我好像说了这句话,可是记不太清楚,但是我应该说了「吵死了,不要管我们,我们已经完了」,之类的话。
然后,老爷爷说了。
「愚蠢,怎么可能会完了——所谓事物,只要相连着,便决定了接下来的核心和价值。好了,时间和人手都不足,你们也好好的帮我工作吧。来。」
温井川圣美 01:45-02:02
西同学取代阿正,现在成了我们的队长,虽然她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感觉,但那一定是她有什么深入的思考吧。
陶子同学陪着折口。我的话,则和渡部同学在一起,一直观察着吹奏萨克斯风的美男子,看着他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我并不是特别喜欢他,而且我注意到那是刚才我走过的门,也就是说,他从女厕走了出来。
「嗯?怎么了?」
垣子小姐满脸不可思议地对我微笑。啊,对了,因为男厕已经有人进去了,所以没办法只好上女厕吗……这不可能呀。因为除了我们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客人了。那么是男厕坏了不能使用吗?可是也没贴上「无法使用」的纸呀。那么到底是什么呢?而且为什么我非得从元旦起,就为都心爵士吧的厕所操心呢。
垣子小姐过了许久后,似乎注意到我们在思考些什么。
「啊~~原来如此。我没跟你们说吗?」
「咦?咦?咦?」
我和渡部同学声音重叠。
「什么事?」
「她的事。」
「咦?」
我们看了看周围。她?忍小姐跟店里面的管线施工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啦,跟小忍没关系。是她。」
「啥?」
「其实我也是。」
「咦?」
「哎呀,你们真不知道吗?好高兴啊。」
「咦?」
「所·以·说,我是男的,那个是女孩子呀。」
你们看!这么说完后,她——他拿出自己的驾照。赤垣善之助,大型特殊客车第二类型。顺带一提,吹奏萨克斯风的他/她叫真由子小姐,听说他们两位正在交往。
在那之后大约十多分钟,愚蠢到老套的台词,还是从我们的嘴里一句接一句不停地说出来(有尽可能不打扰到演奏)——哇,我完全没发现,真是太厉害了,好漂亮哦,皮肤也很滑嫩,该不会整个乐团的人都是这样吧?哦哦,不是这样啊,真是吓了一跳呢。手术痛不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家长的反应呢?化妆是怎么化的呢?你们怎么认识的?等等,等等。
也就是说,我们为了粉饰自己的无知和偏见,不停地说话。至少我是这样。
为什么我非得对他们的(或是她们)的事感到不好意思呢?但是现实上就是如此,没办法。我满脸通红,舌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到这里为止,过度的自我意识跳了出来,这大概就是我心中那锅沸腾的热水的真相。只要把一整天的自我厌恶,跟兴奋、困惑,还有对妹妹毫无道理的嫉妒混和在一起,就是完整的食谱。如果能从愚蠢的行动当中找出人生普遍的法则,那一定是这样子的——年轻就是特权,特权就是暴力。而且就连平常沉默寡言的女高中生,也会变得如此无意义地碎碎念。
「那个啊。」
垣子小姐待我们的暴风雨刮完之后开口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像这样的文字在她如霓虹灯招牌的脸上拼命闪烁。
「小姐们,你们喝醉了吗?是不是喝了放在那边的东西呢?」
「怎么会。」
「没有的话就好。你们觉得拿着铁槌把钉子打进路人脑袋里的人,是怎么样的人呢?」
「什么?」
「铁槌呀。长这种形状,握着这边。」
「我们知道呀。」
「那么,拿着那个往别人头上钉钉子的人呢?」
「应该是很危险的人。」
「如果这么想的话,你们下次对我以外的人,拿着自己手上的铁槌挥舞时,请再多小心一点。我……我们,对这种事虽然比较习惯,但是世上也不全都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