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ù fāng。
绪方。
对了。我想起来了。
「——你是绪方吗?」
我虽然这么说,但这家伙,也就是绪方这家伙还没有想起来,这也没办法,因为我那个时候才小学四年级,是上中学后才开始长高长壮的,但很快的那家伙也想起来了。
所以这家伙脸色发青。
这家伙还是什么都不说,不过花了好长时间后他眼神的焦点渐渐集中,但是我和他仍然保持沉默。
然后这家伙终于想起来了。
「……翔……翔太!?」
「好久不见啊。」
我一这么说完,右拳也捏紧变硬,因为从小学四年级之后的这八年,我的拳头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都是你害的,害姊姊的心坏掉了。」
枯野透 22:44
好了。该怎么传送讯号呢?
嗯。
没想到这还满难的。
想要让讯号充分发挥机能的话,需要传送的一方跟接收的一方。而且这两方还必须得波长及频率一致才行。不管是电视或收音机都一样。
或许试着去想像出现在电影里的间谍使用的密码可能会比较容易了解。传送情报的一方和接收和解读的一方。如果没有解读表,密码就不具有任何意义。
我并不是和这个世界切割开来。因为「搜索队」的同伴们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够清楚的理解。也就是说我可以解读。但是对方却没有注意到我,就表示现在的我处于专门接收的状态。
我要反转这个局面。
那到底该做什么才好呢?
电视。利用自己家里的电视播放,几乎没听过这种事。原本我对电视的构造就不是那么清楚,以前在家里也不常看。但说不定最近已经有了能够自行传送的电视,毕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
收音机又如何呢?妈妈硬塞给我的那个手动式收音机,那也只能用来接收。无线电台的话不管传送或接收都可以。说起来刚进小学的时候,叔叔曾经给我看过,矿石收音机、真空管收音机、火腿电台、八木天线。叔叔最爱自制机芯,总是在工作的空档时制作。虽然他也告诉了我收音机的原理,但是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我记不得了。只有这段话让我最印象深刻。
——所谓的收音机,不光是接收某人所制作的节目而已,应该也要可以传送。至少在刚发明出来的那个时候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无线通讯这个系统非常方便,又简单、自由。那里面有希望,也有未来。全世界的人可以靠着在空中自由交错的电波互相连结成一体。但是结果这个角色被电话和电脑夺走了。
是的。
现在的我一定就像收音机一样。只有接收的意识。是台无法传送的机器。但是或许在某处还有传送功能……原本预期应该发生的未来,说不定还残留着可能性。
只能相信这个了。
我是收音机。我是收音机。
现在才刚被发明出来的,自由的收音机。
私市陶子 22:33-22:55
我们被黑暗而冰冷的海浪从四面八方推挤,已经无计可施了。
称之为我们的,当然是指我和忍小姐。在这种情况下实在很难判断该不该去确认是否真的有小宝宝。毕竟我已经一点都不相信自己肚子里孕育着跟老师爱的结晶了。
我躺在一个又大又圆的救生圈上。一定是忍小姐帮助我躺在上面的。她为了救我,抓了泳圈跳进海里来。
「忍小姐?」
「你不用担心。」她抓着救生圈的边缘,很快地回答我。「没问题的,我们一定会得救的。所以你冷静一点,不要动。」
她的嘴唇发青,因为寒冷加上不安而小幅度地颤抖。这是当然的。周围黑暗的海水摇摇晃晃地拍打着波浪。别说是船了,根本感觉不到有任何生物。黑暗、黑暗,天空和波浪无法区别,是彻底拒绝生命的冷淡。在那紧急时刻忍小姐发现了大肚子的我而跳进冬天的海水,并为了减低我的不安一直鼓励我。
天啊,老师。老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后悔和罪恶感动摇我的全身。我究竟做出了什么事来?将无辜的陌生人也卷了进来。
我抬头看了天空的黑暗后闭上眼睛,任由大颗的泪水滚落,嘴里全是咸咸的味道。
然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告白了一切。关于不得不杀了堀田同学的动机、关于「假扮怀孕」、关于老师应该和我一起渡过的日子、关于被治英先生指出矛盾点的事、关于阻止德永同学自杀的真正理由、关于亲生母亲的早逝和在继母身边漫长的岁月、关于我的愚蠢。「我是个很差劲的人,我是个没有价值的人,我已经没救了,活着也没有用,死了比较好——」
是的。我没有受人帮助的价值。
#插图
「别说傻话了!」
忍小姐的巴掌用力甩在我的脸颊上。水花溅起。太过冰冷的海水冻僵了她的另一只手,所以放开了游泳圈。
「哇啊……我说,你啊!陶子同学!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应该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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