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做些其他的什么呢?还能找到纵火犯。
色狼呢?当然也能一举成擒。
就这样?还有其他的吗?杀人、强盗、抢劫、家暴、性骚扰、非法丢弃。在所有地方都装上摄影机,让我们四处布下善意的红外线感应器。
其他呢?其他呢?
应该还能再多做些什么的,因为这是如此的方便。在这么方便的机器堆里,我们应该可以拯救更多更多的人,孩子们、老人、弱者、以及所有的人,所以拯救吧,因为我们做得到所以拯救吧,不救怎么行!居心不良的反对者是谁!好,那就先把那些家伙处理掉——
我想像在不久的将来,世界一定会变成那样。我们应该禽很欢迎,人概连我都会唯唯诺诺地赞成。为了安心,也为了安全。
藉此随时随地掌握我们孩子的所在地。若判断出有危险便立刻请人赶过去阻止。因为孩子身处险境会让大人感到不安,让大人伤心,让大人痛苦。所以要让一切处于安全,让一切没有失误,让一切都很确实进行。
确实。
(……我们难道没有失败的自由吗?没有愚蠢的自由吗?)
在两人出局满垒数里全力挥棒的自由。
(冒险的自由?让大家担心的自由?)
这种自由是否存在这个世界上呢……?
「吃饭咯。」
往上爬的人影,从连接河床的斜坡那儿走上来。是笹浦。
他把双手纸盘当中装了比较多的那一盘伸出来给我,里面是牛肉、炒青菜、还有炒饭。
「跟你说一下,听说他们事前就已经申请好烤肉的许可了。他们早已预定好在这里举行宴会。」
「欸,原来如此。」我接下了大份量的晚餐和免洗筷。盘子的底部很温暖。「谢谢,」
「我连同热水瓶把整壶茶都拿来了。如果想喝的话就说一声。」
「嗯。」
笹浦坐在我旁边的水泥地上盘起腿。两人的位置关系突然变成由我往下看身材高大的他,我不自觉地脸上浮现笑容。
「什么啦?」
「没事。——你的上衣怎么了?」
「喔,这个吗?」他用手抓起这件混杂着一点灰绿色,怎么看都像现役美国海军飞行员的外套给我看。「我跟他们说只穿运动服好冷,借件衣服给我穿吧,然后他们就拿了这件给我,牛仔裤也是。」
「这样喔。」
看起来满适合的。因为笹浦的轮廓很深,所以如果再戴上全罩式安全帽的话,看起来真的是个美军飞行员。
但是我把感想吞进去,有一段时间只是这样一起默默地继续吃饭。寒冷已经融化得不知去向。
「感觉好像战国时代开战前似的。」笹浦先吃完后,突然开口说。
「咦?」
「你看这些,就像这样。」他修长的食指慢慢地从右到左扫过眼帘下的河床。「建造阵地,插上火把。在NHK的大河连续剧里很常见呢。『游动』聚集了这么一堆人,还弄了帐篷什么的,真是胡搞瞎搞,弄得跟真的战争一样。」
「嗯。」
我们点了头。是的,这已经是真正的战争了。
——当然,我们没办法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我们知道的全都是在连续剧和电影里重现过去的故事,就算我们在新闻里看到关于今天的惨状,那仍然是很遥远很遥远的国度里无比安全的画面,只要下个新闻一进来就再也不会看到。这是电子国度的捉迷藏。一切都变成『上一则新闻』。我、我们,一定什么都没弄明白。
但是这是战争,是我们的战争。
追逐自杀志愿者、在整个东京里暴走的义警团网络、电子货币和老鼠会之间的势力斗争。
从大人们的角度来看,这是生活太富裕的坏孩子们所闹出来的一晚骚动。
对我们而言则是世界上最真实的战争。
「笹浦。」
「啥?」
「茶。续杯。」
「来咯。」
喝光热麦茶,看了一下手机,差五分十点。对了,必须得跟妈妈连络一下。在她所能接受的范围内,尽可能地把事情简洁地摘要在邮件里。才五分多钟回信就来了。
主旨:
不管你人在哪里都没关系,
但是记住自己做的事要自己善后。
一如往常的大原则,真不傀是妈妈。当我正准备要挟起纸盘里剩下的最后一块牛肉时,又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啊!!」
「哇啊。」笹浦乌龙茶洒了。「搞什么啊,这么突然。」
「笔电!我的笔电啊!!」
怎么回事,我竟然完全忘了!
「不见了、不见了!怎么办,我忘在哪里了!因为我一直……呃,最后一次是在……对了饭店!」
「先别慌,我帮你问看看。」
笹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