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紧要关头我干嘛要说谎啊。总而言之温井川她直接跟十七连络上了。至于她怎么办到的我并不知道,重点在于结伴自杀的行动时刻已经改成明天早上六点二十一分了——」
「为什么是这么不完整的时间呀。」
「我说了别问我!」
「要吵架等下再吵。」藤堂把头凑过来。「首先先确认手机的内容,然后再跟马桥先生连络。看内容是怎样再直接跟警察——」
「所以说不行这样做嘛!」
「什么啦!」西大吼。「笹浦你每次都不说明情况就说要这样那样的,真是坏毛病耶!在井之头公园时也是,不肯说清楚是从哪里得到消息来源——」
「然后呢?会有什么问题吗?」
「对呀,为什么不行呢?」
「不是的,所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啊,可恶!「拜托你们不要去碰那个手机!而且根本没必要碰!……那支手机由我来看吧!」
说完之后我十分的后悔。
只有一半是。
剩下的一半……是什么呢?我记得有股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感触。和西的重量非常相似的感觉。就像在热咖啡里丢进冰块后一口气喝下去一样,手脚麻麻的,又痒又痛却又无限扩张的感觉。其实虽然已经无能为力,但是有某处感到很舒服。
像这样勇往直前不顾一切的感觉。
「笹浦?……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里的咖啡和冰块慢慢的相互融合,我渐渐开始了解。拜托你,千万别去碰。请相信我所说的话,别去碰那个。没有条件,也没有道理跟任何证据。
这真是乱七八糟的说词。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一定会抱怨说:「别耍人了。」或是「为什么不行呢?」话说回来,先决条件上正常人应该也不会说出那么蠢的事。但是没办法我一定已经深陷其中了。不,不只是我而已,应该是我们所有人都是。
大家一起陷入了非常巨大的「洞窟游戏」之中。
「——喂喂喂,你们,要拖拖拉拉聊到什么时候啊!」
坐在一垒方向的板凳上的鬼吼和喇叭,把我们的秘密谈话片甲不留地给轰走。
「有働先生已经说过这是公平竞赛了!」
「快点继续呀王八蛋!」
「不要耍观众!」
「退钱啦!」
你们什么时候付钱啦,白痴,虽然我很想这样吐嘈,但还是算了。
「没时间了。」藤堂的手套压了我们的肩膀。「总之手机的事就交给笹浦。」
「……come on,Mr.藤堂!」
有働最后一句挑衅,引来皮衣们一同欢呼。像被那牵连似的,我和西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垒包上。尽可能用最慢的速度回去。
当我跨上本垒的那一刻,肚子咕噜叫个不停,遗忘多时的饥饿感突然涌现。我最后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那个饭店里的健康饼干我到最后都没碰。在那之前是……忍做给我的义大利面?那是最后一餐了吗?在那之后过了几个小时呢?八个小时?九个小时?一百万个小时?
(哇啊,肚子好饿呀!糟了,怎么办!这附近有没有便利商店呢?钱包里还剩多少钱咧——?)
在这种一点都不重要的杂念的下一阶层,另外一个我正全速动脑思考。
法布瑞。那个混帐玩意儿在追踪的『粉红先生的手机』,现在正在藤堂先生持有的包包里,而且刑警N遍寻不着的一部分《名册》应该就在里面。
法布瑞的规则:知道秘密的人将会被照顾。一旦知道了『粉红的手机』很重要的话,必须接受轻微照顾。也就是眼球一颗,或是手指一根。实际上打开「手机」的话,便要接受正式的照顾,也就是没命了。
好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西满里衣 20:55-20:57
外野高飞球三振,终于换队。三人残垒,但是也被拿下三分。
问题从这里开始。
「你玩过棒球吗?」对着从一垒线慢慢回来的我,笹浦开口问。
「我知道规则。」
那根本没有回答到。原本以为他会这么吐嘈我,但是却没有。
「你第一个上场。尽可能地拖时间,总之不要挥棒,要守住。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是……」
「照做就是了!」
笹浦的双手抓住我轮椅的把手,我一下就被推到打击区去。
心中有所不满是事实,但是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投手有働。第一球,偏高。
第二球,外角球滚地弹起。
「……四坏球!」
第四球从捕手手套里弹出来跳到地上后,笹浦立刻大叫。皮衣们很不满地咆哮。但是没有促请裁决。
虽然我不知道有働这号人物有多喜欢棒球,但是投球进坐轮椅的好球带的经验一定是零。
「二号打者,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