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况不到自杀。
为什么?怎么办到的?
我是什么时候得救的?
我只记得一件事,那全都是靠保健室老师的帮助。
那是个女老师,她并不是什么超级大美女,但是笑起来像个孩子般,个性非常可爱,胸部也很大,喜欢顺势吐嘈、咔辣姆久和阪神老虎队,我们大家常找藉口跑去保健室和她玩。
她发觉到了。
在九月的第二周,她阔步迈向职员办公室,然后也去了校长室,去了面谈室,还有我躲起来的屋顶。总之她跑遍了全校,甚至跑到我家里来,到了下一周,她还杀到市公所去。如果放着她不管,相信有一天她一定会闯进县警局或县议会。
在面谈室见面时,校长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眼珠简直就快掉下来。老爸则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完全处在状况外。但是她仍然不顾一切地开始了大型演说,并抓住我的肩膀猛力摇晃,她的大胸部也跟着左摇右晃。
然后我已经不知所措,身体发热,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个不停,无奈地把事情全都说出来。从霸凌已经转学的那位同学的事开始说起,说了填假问卷的事、还有读书计划、鞋子里被人放泥巴的事、骚扰邮件,跟其他所有的一切。
我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对我的处罚。因为我做了坏事,所以要接受处罚。校长摸着头要去厕所时,被她拖住手臂拉回来。教官猛加茶。当我说完话时,已经不敢看她的脸,但是她的眼神却直直地盯着我的脸。
——要接受你道歉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她这么说。
——同样的,可以处罚你的也不是冬志贵同学。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好?我问她。
她只回答了一句话。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我写了封长信给那家伙,转学的那家伙,我和冬志贵施行安乐的对象。我写了好多封信给他。因为她不肯告诉我住址,所以我只好交给她,请她代为转交。
没收到任何回信。
因为老爸工作的关系,我再次回到东京,是在那件事发生完不久之后。但是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应该在转学前就撑不下去了;也因为这样,我才能侥幸逃过一死。
可是,那真的纯粹只是因为我运气好而已。
并不是我平常品行端正。应该是相反。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特殊才能,也不是热血教师和深明大义的父亲奋斗出来的结果,更不像青春电影一样,有什么超级好朋友说:「你们快住手!」只是偶然,只是幸运,只是保健室的老师胸部(心胸)刚好很大而已。
可是……
可是,我真的已经得救了吗?
我真的得救了吗?
说不定我和「霸凌同学」依然坐得很近,只是我和「他」之间刚好夹着某一个人,就只是这样而已?我会不会仍然继续敲打着琴键,而且心底某处还很享受这件事呢?
所以,现在在某处,会不会有某个人正因为我……代替我……受着死一般的煎熬呢?
然后说不定,那家伙的名字就是——
「笹浦!!」
有人呼唤了我,是西那家伙。
但那仍然只是某个陌生人而已。
西满里衣 19:32-19:34
不能再这样哭下去了,这并不像我。
等到我可以装作若无其事时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用了二十张面纸擦拭眼角,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好头发后,我打开门。
好了,我必须好好地正式道个歉,然后再说明原因。对不起,刚才那都是我个人的问题。笹浦你讲的也有一番道理,更何况你家还发生火灾。你在这里先暂时休息一下,德永就交给我们来追踪。好,这样OK,对策很周详。以后就和刑警先生一起合作——
我原本以为应该如此,但是为什么情况变成这样了呢!?
「笹浦!!」
「——啥?」
不行了,这三个人都陷入半昏迷状态。
「果汁……」伊隅低着头念道。「隔壁的……你快……」
「隔壁?」
背脊一阵发寒。不对,这是直觉。有什么事正在发生,是非常不好的事、危险的事、邪恶的事。
我竖起耳朵,聆听隔壁房间电话的对话。
我听见女人的声音,是「阿姨」的声音。慢慢地、慢慢地逐渐靠近这个房间。
「是吗……?被社论抨击他霸凌其他人什么的……老师,您相信吗?他可是我们家的冬志贵耶,那些人怎么能这么过分地诬赖人呢!」
慢慢地、慢慢地,
逐步靠近。
「是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假设我们家的冬志贵真的去霸凌别人好了……这也一定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呀!欸,是的。
……正是如此,不愧是老师,跟您说的一样。就是这样。不管是哪一个班级至少都会有一个扰乱秩序的孩子。是的,是的。
反正会被霸凌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