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迟早」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迟早」不是「现在」呢?如果到最后都没有好事而只有坏事的话,那么又有谁要来负责任呢?虽然说生命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所拥有的,那么为什么人生来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舍弃生命呢?「总有一天会死」的「总有一天」,要是刚好在今天的话呢?……
但是,艾蜜莉很大胆地回覆。
因为不可以杀人,所以自杀也不行。
——那么战争就可以吗?因为战争死掉的人很多吧?今天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等地,又死了无数的人吧。要阻止自杀的人为什么不先去阻止战争呢?为什么不先废除死刑呢?为什么不消弭杀人案呢?……
可是,杀死不想死的人是不可以的。
——那的确是坏事。那么让想死的人去死的话呢?安乐死也行罗?
自己让自己安乐死,真的,一定,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吗?
#插图
许多的说明、理论、藉口。
去审慎讨论的话,每个都一样。
——因为自杀是让我们没有选择自杀而活下去的人伤心,那让我们焦躁、让我们不安、让我们痛苦,所以自杀是不可以的。
但是,明知道不可以去做,却还是被逼到非去做不可的情况的话,那该怎么办才好呢?当事人认为被逼到死角的话呢?
如果他已经痛苦成那样的话呢?
我让他去想像这些。想像如果已经没有其他选项时的心情。准的心痛和痛苦,他非死不可的心情。是的,我承认,自杀是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的。活下去才是正确的,正确的,正确的。
但是,如果宁可去做不可以做的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叫「正确的」那家伙也会有喘不过气来的时候。
无法断定说没有。
就算活下去才是正确答案,地下室之中应该也有正确答案所无法到达的通道。准他现在一定在那里。
不管是个多微不足道的烦恼。
就算旁人看来是「好蠢啊」的事。
「那儿是走不出去的迷宫,你快点出来吧。」从外面这样呼唤虽然很简单。
但是对当事人而言,这是真实、绝对、无论如何的事。
——请想像吧,在所!你一定做得到的!
「嗯。」
他双臂交叉,颜色慢慢转变中。很好,没有人看这边,没人发现我们小小声的对话。颜色改变正是他意见摇摆的证据,我有机会了。
第一个人在我射程内!
笹浦耕 16:26
「喂,大叔。」
『都跟你说是法布瑞了。记性真差啊,笹浦吉尔伯特。』
你才是咧,白痴!
手机握在手掌心里被汗濡湿,还有望远镜。我重新握好握把。
终于到了吉祥寺的南边,我站在横跨大马路的天桥正中央——由十字路口往南边的杂树林看了一圈,不愧是放大倍率三十倍的望远镜。对不起啊老爸,我会小心使用的,请原谅我擅自带出来吧。而且,我原本就打算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不被发现。
「我没兴趣和大叔唱双簧。还有,公园的入口有两个。」
『嗯?』
「井之头、公园的、入口、有、两个喔。」我故意把单字拆开来。「京王井之头线的『井之头公园』车站前,和吉祥寺车站的南边也有一个。还有其他很小的出口等,即使不计算从其他道路可以进去的地方,也有很多入口。」
『……但是一般不是都把自然文化园那边当做正式入口吗?』
「那里也有两个。动物园和雕像的那个大的是文化园,水池附近有鸟类园的分园也有一个。顺带一提,把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所有的正式名称为井之头恩赐公园,南边那个是恩赐公园西园。」
『为什么西园会在南边呢?』
「我怎么会知道!反正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成双成对的组合!」
『哼嗯。』
「……『哼嗯』什么啊。呿。」
『人生充满了新鲜的惊奇呢,笹浦。』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所以咧?我要去哪里才好啊!」
『是喔,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确认看看。』
「还有代替你工作是要在哪里做什么呀,你先告诉我详细——」
他挂掉了。可恶。
我用右手送出「状况没有变化:暂时待机」的暗号。
从一百公尺前方的斑马线那儿,阿正回了一个「知道了」的手势。那家伙还没在德永面前露过脸所以很好行动,而且他也干劲十足。所以站在最醒目的地方。借用西那家伙的形容词就是FW(※前锋。)。
我呢?我是替补球员。不过,就像是还没暖身就被丢进去比赛,而且我的代号还是「S09」 。
说实话,刚才我到公园时见到的只有阿正而已,代号也是那个时候那家伙告诉我的。大家已经先到完成了配置。他认为法布瑞那混帐一定会搞出什么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