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他们所递来的最新型手机。超小镜头用它那单只眼睛看着我。然后身旁的平头们全是热爱帮助别人、一定会舍己救人,貌似奇妙暴走族风格的义警团大哥哥们。
……在这里,要我在这些人们能从旁窥看手机内容的地方,传邮件给自杀伙伴问说『请问要在那里死呢』吗?
枯野透09:10-09:16
「啊。有信。」
拿出手机时,爸爸和妈妈露出十分不悦的神情。
听人家说话时要好好地听,妈妈很爱这么说,而爸爸多半赞成妈妈的意见。
两个人意见不合的情况,一年可能不到一次,今年八月下旬时已经用掉了那一次。爸爸的最近时事评论集初版数量究竟是二千还是一千五,为此两人大大争辩。经过半天的冲突之后决定数量是一千七。夫妻两个人所经营的小出版社,先生是执笔者,太太是老板兼会计,这不知道该说是方便还是不方便,但是只有贫穷是真实的。
「透。」
「是。」
「坐好。」
「是。」
正坐着将手机关掉放在茶几上。传统小镇里纯和风的招牌建筑物,南边是走廊,位于六个榻榻米大小的茶室正中央放的是镀铬通讯终端机。这种情景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已经二十世纪了还这个样子。又有谁能想象得到。房子建好已经九十年,是我妈妈的妈妈的外婆的祖父请木匠战友帮忙盖好的,可说是血统纯正的骨董,大梁每年以大约0.05度幅度弯曲。
「不要看天花板。好好看妈妈这里。」
「是。」
「看这里,真是的。为什么早上才回家!」妈妈使出她最拿手的破题法。「你还只是高中个而已。快说出原因,原因呢。」
「为了帮助别人。」
「别人?是谁啊?同班同学吗?」
「不认识的人。」
「………………什么?」
两个人默契十足。要不是弟弟晓那家伙在隔壁房间里睡觉的话,她一定会提高音量大叫「什么!?」的。
为什么可以对不认识的人亲切,大家似乎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心想为什么呢。
也曾经被人笑说,真是吃力不讨好啊。因为小镇出身所以人情味特别浓厚吗?有好几次被班上的女生挖苦地说过。
这个世界上应该放手的事到处都是,你不可能什么都照顾周到的。即便如此,为什么你还不放手呢?——这是我现在班导师的意见。
您说的十分有道理,曾根崎老师。我无法反驳,甚至还想赞成呢。
但是,实际上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七点左右为止,我陪着在人生中第一次相遇的新婚上班族,帮他寻找放有「和妻子相比算第二重要的工作用数据」的公文包。
如果被发现我搞丢了的话,一定会被开除的。因为没脸见介绍工作给我的恩师,所以既无法跟警察报案也不能自己乱找一通……那个上班族先生哭丧着脸跟我说明事情状况。
这么大一个人红着眼眶,看他手机接口放的还是十分年轻的新婚妻子笑咪咪的照片,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所以派出所和便利商店的欧巴桑等人,都代替他到处询问,找遍了有可能不小心放置的场所。找着找着末班车也跑了,如果搭出租车的话。上班族先生手上的钱又不够,从我手上飞走的现金则是漱石老师(注:日本千圆钞票上的人物为日本著名文学作家夏目漱石。2004年11月1日开始换成日本现代医学先驱野口英世)三张、一百圆硬币十二个。
我肚子饿,脚又痛,而且还困得要命。
结果在和他最初见面的饭田桥、乘船地点旁的树篱附近找到了,欣喜若狂的新婚男子,在耀眼的朝日中快速地跑向营团地下铁东西线(到现在我还是不习惯『东京地下铁』这个名字),幸好结局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像我这样的人,只要能看到街头有个小小的快乐结局,就能够感到十分满足了。
*
「我说啊,透。」
妈妈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都快要看得见气了。
在回答之前,茶几开始小幅度地振动。
雷密欧罗曼乐团(注:Romioromen,日本摇滚乐团)的弦律将妈妈的叹气给压回去。
银色自行车选手朝着茶几边缘缓慢前进,我们三个人一起盯着他看。
「透。」
「是。」
不用她说我也会转换成振动模式。我正打算收起来时,妈妈突然把手伸出来。啊啊,我可怜的终端机现在跑到茶几的正对面,前往妈妈和爸爸的中间地带去。
「这个嘛,当然,你为人热心也不是昨天今天才开始的事。」
「是。」
「但是,至少应该可以跟家里联络一下吧。你随身带着这么棒的机器。难道一直都通话中?我可不饶恕任何借口喔,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再加上最近这附近治安变得很差。到处都应该不好。你也知道吧,最近寿司源的小女儿的事。笨蛋,当然不是说你会被男人侵犯。好好听我讲话。咦?当然爸爸妈妈都很相信你啊。虽然相信你,但这个和那个是两码子事。在亲密当中讲究礼仪。以前的人讲这句话讲得太好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