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one 她说,至少等到明天 PART2 那封邮件传来后

br />   ——会变成什么样呢,我问了他。

  ——接受拷问的人不到两个小时就无法忍受了,伊隅回答。据说他们不管什么都会老实招来。有什么财产都愿意呈交出来。

  ——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已无计可施了。

  ——?

  ——那会有多么的不舒服,虽然只是额头有点湿气无法擦拭而已,可是人真是很不可思议的动物,一旦领悟现状和自己所期相反,并且绝对无法改变,而且还将永远持续下去时,就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这么说时,伊隅不知为什么有点害羞地微微一笑。

  在一旁倾听的其它社员们(大部份和我一样都是绘画班的人),都说「真的吗」或「不敢相们!」等等,最后还说了「不然在学园祭玩玩看那个好了,由美术社负责企划」这种蠢话,然后有人说「事到如今已经不能改企划了吧,文件都已经交出去了」,顺延着话题转到学园祭展示用的油画完全没进度上。

  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这段话。

  但是,这是真的。

  那些细微的什么,真正领悟到已经绝对无法再怎么办时,人的心便无法再保持平衡。

  这一定是真的。

  那正是痛苦呀。

  听了伊隅的话时。我只觉得这家伙知道不少不可思议的事呢,不过现在我懂了。

  我们一定连水滴都无法再承受了。

  ——大概到明天(报纸的角落里、短短新闻报导的马赛克之下、同学们的谣言当中)我将成为一个话题吧。成绩退步,一个人苦恼着,迷上网络之后结束了年轻而短暂的生命,成为可悲的过去。

  没有人会发现直正的情况。我为什么会决定去死?我的水滴究竟是什么?而皮带又是如何紧紧捆绑的?

  我在今天将帮助「17」。而「17」也会帮助我。

  我究竟想做什么呢?

  希望当什么呢?

  医生。我一直想当医生。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崇拜英雄。然后帮助别人。

  我家是医生世家只是偶然……没有人可以选择父母亲而出生在世上……但是这其中绝对有所影响。

  我希望能当上医生。

  我被期待当上医生。

  这两者一直都是同一种语汇。

  我读了书。我看了『ER』(注:长达15年的美国NBC经典医务类电视连续剧,台湾译为『急诊室的春天』。)。我闻了闻父亲的白袍味道。我努力考试。我被爸爸和妈妈所赞美。我念书、填考卷、接受赞美、进入高中,发现头脑比我好的人多得是,妈妈说再努力一点,只差一点点不是吗,在这里认输太可惜了,一年级下学期成绩逐渐退步,发现除了当医生以外,自己没有任何其它想做的事,成绩不断退步,不断退步。然后——

  然后,所以,我做我最后能做的事。至少一边帮助别人而死去。然后我这么期望着——

  啊,糟了!

  邮件……不传邮件不行呀!

  *

  「那个,真的已经够了。」

  团长似乎不怎么听我讲的话。不肯理解,这样说应该比较正确。等他停住说某某神社的展示很棒请你一定要去看一次时,已经距离我说完台词后三十秒了。

  大薯条的纸盒早就空了。

  「哎呀,这,」团长说。「要不要再来一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不是说薯条。我真的该走了。」

  「你赶时间吗?」

  「嗯,我必须跟人联络。」

  「这样的话,」他一伸出手。隔壁团员立刻很恭敬地奉上最新型的手机,稳稳地放在他手上。电子屏幕显示为九点三十七分。「敬请使用。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发邮件。」

  糟了!……等我想到时,已经太迟了。

  如果不要说需要联络就好了。说要和人见面,非离开不可就好了——如果这么说的话,不管是东京车站或是纽约——这群人一定也会带我去的。

  当初决定的步骤是这样的

  一到新宿就传邮件给「17」。这也是她所要求的「详细的决定」之一……在当天。可以的话在上午九点,最晚也要在十点之前到新宿车站。如果我没有跟她联络的话,十点她会传一封邮件过来。在这个时候我才第一次得知预定的地点。只有她才知道的那个『适合离开人世的完美地点』。在那里——她说——可以使用『离开人世最好的方法』。等她教了我方法后,我再移动到那里。究竟是现场集合或是从新宿一起去都听她「看情况决定」,所以要到那时才会知道。她拍胸脯保证移动到现场「只要三十分钟就够了」。到达现场后也不需要等上几个小时。所以,不管再怎么晚,在下午之前,我会和她见面,按照她期望的方法一起离开人世。在那『完美的地方』,用『最好的方法』离开。

  所以,现在这一瞬间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不从现在起的二十三分钟内,由我把情况告诉她的话。

  「17」传来的下一封邮件不会到我手边,而会传到那个女扒手那儿去!

  「来,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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