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怪异的她,不知为何最近经常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真是晦气。」
源觉蹬着脚走在走廊上。与他擦肩而过的僧侣们察觉到了他的不快,慌忙给他让路。
在后面的孝元也侧身。
「晦气晦气晦气晦气也该有限度吧,真是晦气。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源觉像是在说绕口令一样,突然转头对孝元说道。
「哈、哈啊,您指的是?」
「那对赤羽父女。赤羽义雄和赤羽夏莲。」
「为什么呢?夏莲小姐不是救了我们的命吗?」
源觉听到孝元的话之后露骨地咂嘴。
「说道救命,你也应该感谢我。而不只是那个小姑娘。」
他完全不明白源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最先逃跑的人不正是源觉吗?
「那个时候我立刻判断到应该离开那里,迅速地联络援军,在山脚下与那个女人汇合,所以你们才能得救。要是我联络晚了一步的话,现在你就没命了。」
他口若悬河,孝元内心有一半服了他了。从这个角度来看也是沾点理的。
像源觉这样的人来说总是在忧虑自己的地位,又或者说,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所以才会建立组织吧,当时还是十几岁的修行僧的孝元对这些事还是挺有兴趣的。
但是,源觉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公司里的直属上司一样,十分的微妙。孝元的家族掌管着某个地方的大寺院,而那个大寺院从属于总本山。那里的弟子十三岁的时候就要入籍总本山,在暑假之类长时间休假的时候住进总本山进行修行,等到十五岁的时候就要与怪异实战了。
孝元的法力绝对称不上是强力的。所以他才会想着在拥有强大法力的僧侣门下修行。然而现实却正相反。
然而源觉并没有察觉到孝元的那一丝失望,依然在喋喋不休。
「再说,那个女人一出现,大家都变得浮躁起来,不像话。实在是不像话。晦气得不像话。」
他明白源觉想说什么。在这满是男人的总本山里,只要有女的过来的话,大家都会变得有些浮躁,更别说夏莲这样的美人了。
源觉越说越激动,脚也蹬得越厉害了。
「什么不像话了?」
有个刚步入老年的男人站在了源觉的前面。与穿着花了许多钱才买来的气派的袈裟的源觉相比,这个男人身上穿得就像是传统的修行僧一样。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比源觉强好多倍。
「咕……义雄吗?」
──这个人就是义雄啊。夏莲小姐的父亲。
义雄的传闻连当时还是修行僧的孝元都知道。而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就是“最后的法力僧”这个词了。
义雄那残酷的生存方式,与他战斗的怪异,还有他自己的法力。把这些拿去和现在的法力僧比较的话,现在的法力僧如同儿戏一样──。
他好像是从辽远这个僧侣那里听到的。
根据他的说法,如今建立组织携手退治怪异的模式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经过战后的混乱期,总本山的作战方式有了巨大的改变,并不推崇强大的个体能力,而是向着组织性的方向发展。
像空海、最澄、安倍晴明这样的人把他们当做超人就行了,散发着知性气质的辽远这么说着像是玩笑,但真当义雄来到孝元的面前时,孝元才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玩笑话。
孝元从义雄那里感受到了源觉身上所没有的那种可怕。
不知不觉间,孝元站着不动了,而义雄意外地向他搭话。
「夏莲救下来的那个小僧就是你啊。」
多么令人惭愧的介绍。
「你名字叫什么来着。荒卷……不,好像不是这个。荒……荒,是粗盐岩盐君吗?」【译:荒田读作Arata,粗塩岩塩读作Arajio gan'en】
真的是令人惭愧的介绍。
「我叫荒田孝元。」
「喔,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修行,如何?」
「浪费时间是什么意思?义雄阁下。」
「啊啊,源觉阁下。当时女儿承蒙你的照顾。不,好像也没啊。」
源觉知道了和孝元在一起的自己也被他说成是在浪费时间,但他并没有咬牙切齿,而是平静的表达出了厌恶。
「源觉阁下,啊啊,荒卷君也可以,能帮我送个东西到我女儿那里吗?」
他好像完全没有记住别人名字的打算。
「啊,那个……」
孝元犹豫不决。虽然在源觉的面前他不太敢答应是一个原因,不过更大的原因是他根本不知道夏莲在哪里。
「我女儿的话在西边的单间里。面朝院子的那一间。」
「义雄阁下,不要擅自把我的弟子派去跑腿。」
源觉气得鼻孔都撑大了,在他拜托两人随便谁都可以帮忙跑腿的时候,孝元就不得不答应了,他不答应的话就会变成让源觉跑腿的情况。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