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在一间有点时髦的咖啡馆使用笔记型电脑,可说是相当罕见的光景,因此引来众人的瞩目,但孝元并未放在心上,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
「对了,明明还有一个人有空啊。」
孝元忽然抬起头来,露出苦笑。
「我都忘了,我自己来就好。」
孝元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合上笔记型电脑,走去柜台结帐。
「请给我收据,名称就写总本山。」
服务生狐疑地问说:「内容摘要写餐饮费可以吗?」
孝元面带笑容从服务生手上接过收据与找的钱,离开咖啡馆。
2
这天回家时,他莫名有股不祥的预感。
一回到家门前,就发现预感得到证实,室内的灯亮着。但孝元做事向来一板一眼,从来不曾忘记关灯。
「呼……」
孝元早知道这不是遭小偷或可疑人物入侵,想必是有个更麻烦的人物来访,现在正吃喝得杯盘狼借,躺在地板上看电视。
这个人也不去上考上的大学,这半年来都过着不像样的生活,经常参加违法赌博聚会来赚钱,赚到钱又去赌马把钱输光。
孝元叹了口气,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自己的住处。他的脚步会停下,是因为从有灯光的方位传来令人不安的人声。孝元茫然张着嘴,凝视着自己房间的灯光好一会儿。
不堪入耳的女性呻吟声,正以大音量传来。女子喊出淫秽的台词,发出令人想捂住耳朵的娇喘声。
孝元加快脚步走向房间,急着想打开上锁的门,插了钥匙好几次却插不进去,好不容易才冲进自己房间里。
「嗨,这么晚才回来?」
孝元所料分毫不差,凑就在那儿吃东西吃得杯盘狼借,穿着破旧的皮外套与皱巴巴的牛仔裤,躺在地上看电视。要说有什么地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差在电视上播的是成人影片,而且凑把窗户全打开,还开着大音量在看影片。
「你、你、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有怎么回事?就是在开影片欣赏会啊。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再一起看,但是等不及就先看了,不好意思啊。」
说着,凑擅自从冰箱里拿出孝元做好放在里头的菜。
「该道歉的不是这件事吧。我觉得你的行为逾越了做人的基本原则。」
凑不可思议地看着孝元好一会儿,然后……
「啊啊,的确很失败。我本来想说这片的女星长得很像理彩子,没想到完全是封面诈欺,修图也该有个限度啊。这样根本没办法拿来闹她,我租之前应该多想想才对。」
他露出懊恼的表情,把成人影片的包装盒丢给孝元。
「的确有点像……不对!不,你故意要闹理彩子小姐这个目的也很糟糕,但更重要的是,你现在正在闹另一个人吧!马上关掉。」
孝元头痛地望向四周。
「录放影机的遥控器在哪?」
「我找不到遥控器,所以没办法关掉片子啊。」
「那就拿电视的遥控器来……」
「我刚才拿去泡在脸盆里,弄坏了。」
孝元时而想用手遮住电视的喇叭,时而寻找遥控器,最后总算想到切断电源这个斧底抽薪的办法,粗暴地把电视和录放影机的插头从插座上拔掉。
「喂喂,你怎么这么粗鲁?要是弄坏怎么办?」
「你可曾想过,你把那种淫荡的叫声放得左邻右舍都听得到,我的立场会怎样?」
「我是为你好才这么做。和尚常被人当作是同志,这样一来误会不就解开了吗?从明天起,你在这一带欲求不满的主妇之间会抢手得不得了,你反而应该感谢我才对。」
「才不是这样!」
孝元难得拉开嗓门大吼。
「怎么?原来你果然是同志?你该不会都用奇怪的眼光看我吧?」
「我是用另一种眼光在看你。我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能跟你继续当朋友。」
「人都一样,对自己最不了解。」
「我不是在跟你谈这种事!」
孝元大声吼完,注意到这道吼声也会被邻居听到,赶紧跑向窗户想关窗。
「竟然不惜受冻也要把窗户开得这么大,你就这么想闹我?」
「不过是个小玩笑嘛。小心脚下,别受伤了。」
窗户下面散落着玻璃碎片,抬头一看,玻璃窗上靠近锁的部分破了。
「你又打破窗户撬开锁进来?」
「门打不开,我只能从窗户入侵啦,所以我才会让窗户开着。这也无可奈何,我可不是故意的。说老实话,我还小小弄伤了手指,请你对我道歉。」
「我的心伤得才重!话说回来,既然你老是跑来我房间,我不是都说了要给你钥匙吗?」
孝元一边打扫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窗碎片,一边叹着气说出这句话,眼看就要达到心如死水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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