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时,背部已经重重撞在地上。
「唔!」
罗汉低哼一声。失去孝元的法力后,现在只剩罗汉一个人在压制轮替七鬼。原本两人合力才勉强压制住的异怪要得到自由,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见剩下的五个影子一起起身,几乎就在同时,罗汉的身体往后弹开。
「不行!」
孝元鞭策着疼痛的身体,试图以法力再度压制异怪,但少了两个鬼的轮替七鬼,已经从正面的门跑出去。他们转眼间融入夜色之中,异怪的气息也完全消失。
凑只是注视着轮替七鬼消失的黑夜。
令人费解的事情一再发生,其中就属凑的行动最令人费解。
「凑,看你做的好事……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大概吧。」
一个石头般的拳头,重重打在凑平静回答的侧脸上。
「开什么玩笑!」
罗汉举着岩石般的拳头大吼。
「因为荒田师兄这么看重你,我才会对你这般无礼的人仍是以礼相待,你却、你却……」
爆发的情绪实在太庞大,让罗汉连这几句话都没办法好好说完。
「这组轮替七鬼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她,就是厚井小织。虽然她做的事也许天理难容,但你有权力审判她吗?要知道那些跑掉的异怪,以后又会每一周都杀一个人啊!」
「……不是每一周,已经变成每十天杀一个人。」
凑一边擦掉从破皮的嘴唇流出来的血,一边回应这个莫名其妙的答案。听起来总觉得这句话不是这个状况下该说的。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这时醒来的功刀,问出这句突兀的话。他一直昏过去,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毕竟连孝元与罗汉都无法理解,他会搞不懂也是理所当然。
「你头上的伤还好吗?」
「……嗯,现在情形是怎样?」
「哪有什么怎样?荒田师兄,说来过意不去,但我们没办法再和你们一起行动。我们要用自己的方法去追轮替七鬼。」
孝元露出苦涩的表情。凑刚才做出的事,即使是孝元也袒护不了。
「放走一组轮替七鬼,每年便会产生五十人以上的牺牲者。这些人等于是被你杀的!」
罗汉临走之际,对凑撂下这句话。
「不对,应该已经减少到四十人以下。因为鬼少了两个,成了轮替五鬼。」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以为讲这种歪理,便能减轻你犯下的罪过?」
「罪过?我什么错都没犯,反而想夸奖自己干得好呢。」
罗汉再度握起拳头,然而……
「算了,跟你多说两句都觉得自己可笑。」
说完,他就走出正殿。
「功刀,我们走。」
功刀抱着还在痛的头,依依不舍地一再回头,但还是跟着罗汉走出寺院。
11
宽广的店内充满一种俗艳得令人不能用「辉煌」两字来形容的灯光。店里以大音量播放着工业摇滚风格的音乐,纷乱的喧嚣填满整个空间。
中央的舞台上,有几名女性只穿内衣裤跳着煽情的舞蹈,坐在舞台周围座位上的男性顾客看得目不转睛,对台上舞者投以分不出是声援还是起哄的低俗喊叫声。
只有一个人例外。
一名坐在最前排最好位子的男子,粗暴地把脚放在桌上,一边拿着酒瓶直接往嘴里灌酒,一边以觉得没趣的表情看着台上的舞蹈。
舞者翘起屁股做出挑衅的动作,但男子几乎全无反应,模样甚至令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看表演。虽然男子露出一脸嫌麻烦的表情,但倒是还会记得把折得细细长长的纸钞,塞进舞者的内衣裤里。
不知道是不是看他偶尔打呵欠的模样不顺眼,舞者做出更加挑衅的动作与表情,但男子的呵欠并未停止。不过,他又始终不曾忘记、偶尔像是才刚想起似的,把小费塞给舞者。
也不知道经过多久的时间,当男子喝光第二瓶酒时,不知不觉间,一名与这家店的气氛一点也不搭调的人物——一名做僧侣打扮的男子,已经站到他身旁。
「凑。」
孝元听似拿凑没辙的语气中透出些许放心,在他身边坐下。
「我找你好久了,一开始还以为你在那种有小姐坐台的酒店。」
「那可真是辛苦你啦。」
凑对孝元连看都不看一眼,却又不像其他客人一样对台上舞者看得起劲,只是拿起酒瓶往嘴里倒酒。
「你就不能看得开心点吗?」
「这女人不对我的胃口。」
「会吗?我倒是觉得这位女性符合你常说的『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而且舞也跳得挺不错的,不是吗?」
孝元笑咪咪的表情一如往常。
「看你一脸道貌岸然,该看的地方倒是都有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