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论眼前的人物是不是一般民众,但总不能让闲杂人等靠近命案现场。
但少女无视小野寺的拦阻,小野寺再次挡在她身前说:
「就说不可以进去了。呃,你刚刚说你是哪里来的哪位?」
「我是御荫神道派来的水谷理彩子。」
「这里现在成了案发现场,可以请你们回去吗?」
理彩子的视线望向小野寺的身后,不难想像她是在看小野寺用身体挡住的那具脖子被砍伤的遗体。
「啊啊。」
小野寺心想,她不是会尖叫,就是会昏过去。如果发生最坏的情形,也就是她昏过去,就得接住她,避免她受伤。
但理彩子的行动与小野寺的每一种预测都不一致。她丝毫未显得害怕,而是用一双令人联想到猫眼的大眼睛沉痛地注视着遗体。
「……我说你们喔……」
「警部,总厅(注3)打来的电话。」
青岛递出行动电话打断小野寺的话,但小野寺现在想专心处理眼前的可疑人物。
「说我不在。」
「对不起,我一接起电话就说您在了。」
「说我不在就对了。」
小野寺说到这里,才注意到青岛并末按住话筒。也就是说,刚刚这番话全都被对方听见了。
「总之你请这几位回去,不能动粗。啊啊,为了以防万一,记得验过他们的身分。啊,是,电话换人接听了,我是小野寺。」
小野寺强忍叹息,尽可能平静地接过电话。
「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怎么会躲呢?您误会了。咦?是,的确有一群打扮很突兀的神职人员跑来。您怎么会知道?」
周遭的警察感到不可思议地看着小野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是、是……我明白了。在不妨碍办案的范围内,我会尽力协助。」
小野寺说到最后,以半放弃的口气挂断电话,理彩子朝着一脸不高兴的他鞠躬说道:
「我知道会给您添麻烦,还请多多关照。」
「上司要我把案件的所有情报都告诉你。」
闻言,其他警察开始交头接耳。警视厅的人跑来要辖区员警交出情报并不稀奇,但对方却是一群打扮可疑的人物。
「你是什么人?」
「上头没有吩咐您别问吗?」
「有,所以我是出于好奇心发问的,这不是以警察的职权发问。」
「我们会努力不妨碍各位。」
「你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因为我们有保密的义务。」
理彩子的口气始终平淡。
「这种情形你是第一次吗?」
理彩子的脸一瞬间转向尸体。
「不是。要说『所幸』也不太对,但我的确看惯了尸体。」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指用权力把现场弄得一团乱这件事。啊,失礼了,我没有恶意。但如果这是你拥有的权利与义务,那你就不应该有所退缩,这才是你该尽的义务。既然握有权力,就得有骨气承受所有的不满与抗议。站在像你这种立场的人,做梦都不可以想要和现场的人好好相处。」
「谢谢您的忠告,我会当作金言铭记在心。」
小野寺本想吐嘈说「金言不是佛教用语吗」,但说到这个地步会显得太坏心眼,所以他忍住不说。
「那么,请您告诉我目前已经得知的情报。」
「目前还没查到任何重要情报。没有目击者,而且连是自杀还是他杀都没办法断定。另外,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总之还没查到可能的理由或是有人与死者结怨……」
「小牛呢?」
「很奇怪,头部被砍了下来,目前正在搜索。我也碰过几桩奇妙的案子,可是如果要比奇妙的程度,这次大概可以排在前几名吧。」
案件本身的确奇妙,但理彩子接下来问的问题,从某种角度来说才最是奇妙的。
「有找到小牛之外的头部吗?」
「啥?小牛之外的头?」
「是、是啊。」
理彩子含糊其辞地回答。
「小牛之外的头?可是,这里无头的尸体只有这头小牛而已。被害人虽然脖子被砍,但没有砍断。」
「……请再让我看看里面。」
小野寺早已料到她当然会有这样的要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只要不妨碍办案,还请尽管看。」
「谢谢您的协助。」
然后,理彩子就一边小心避免妨碍员警办案,一边到处观察仓库内的情形。她先观察尸体的情况,接着四处观察仓库,又观察躺在角落的小牛尸体。
只见穿着巫女服的神秘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