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为什么?」
理彩子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走进咖啡馆时,已经看到凑的身影。在她的记忆中,凑每次都会迟到。而以她所记得的部分来说,凑先到的次数少到数得出来。
上次凑是为了抢先设置摄影机来恶作剧,才会比理彩子先来,就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是为了类似的目的。
「午安,凑。今天是吹什么风呀?你竟然比约好的时间早到。」
理彩子一边佯装自然,一边仔细观察凑的行动是否有不自然的地方。他态度佣懒,用打呵欠来应声,模样就和平常一样。
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会是刚好有事来这附近,所以才早来吗?但凑除了赌博以外都不爱出门,理彩子想不到他会有什么理由大老远跑来这种地方。
「喔?」
晚了几分钟后来到的孝元,也做出了和理彩子一样的反应。他看了看店里的钟,又看看自己的表,最后还拿出手机对时。
「我的表没有慢啊。」
「凑竟然会早到,真是稀奇。我连你上次早到是多久以前的事都想不起来了呢。」
「就是啊。就我记得的部分只有五次呢。」
「咦,你都记得?真的?」
理彩子被孝元的记忆力吓了一跳,孝元对她说:
「哈哈哈,想也知道是开玩笑吧?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次,其实是两次。」
理彩子无法判断哪些部分是玩笑,又该对哪些部分笑,只能拼命挤出抽搐的笑容。
「你们两个,失礼也该有个限度。迟到被抱怨还有话说,早来也要被抱怨,有没有天理啊?」
凑不高兴地啜着飘浮冰淇淋汽水,两人一边对他道歉,一边坐到座位上。
孝元与理彩子向每次都为他们服务的同一位女服务生点了浓缩咖啡与红茶后,又仔细盯着凑的脸打量。
「不知道凑会早来的理由是什么呢?」
「这一带没有赛马场或赛车场,所以我想应该跟赌博无关。」
「那会是去见委托人吗……?不可能吧,凑怎么可能为了找工作出门?」
「不不不,委托人是美女的情形就不一定了。」
「其实未必呢。有几次我跟他说委托人是美女,把他引出来,所以最近他疑心病变得很重,还会先叫沙耶或勇气去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我现在很清楚你们是怎么看待我的了。」
凑说得很不高兴。
「要不要换个角度思考?就是凑的思考法,转换思考方向。他并不是有理由要出门。」
「是为了别的理由出门。不对,这样不算是转换出门这个思考方向……」
露出思索表情的理彩子弹响手指。
「我知道了。不是有理由要出门,是有理由不想待在事务所。」
凑露骨地咂嘴了一声,撇开脸去。这个反应在在游说着理彩子的猜测正确。
「不想待在事务所?是因为有委托人找上门之类的理由吗?」
「凑这个人只要是不想听的事,就算有委托人在场,他也会全不当一回事,照样在椅子上躺了就睡。他才不会为了这么点理由就跑出事务所呢。」
「的确。之前勇气和沙耶两个人和委托人谈到一半,他就在后面打电话跟组头交涉赌金,委托人就气得打道回府了。」
「那,会是积欠房租所以终于被赶出来了之类的理由吗?这应该有可能吧?」
「之前他帮过高田先生,所以应该不至于。要说讨债,平常那些来讨债的人还比较可能。」
「不对不对。最近他都叫沙耶去应付那些讨债的人。面对那孩子,讨债的人态度也会软化。真是的,竟然叫十六岁的女生去应付讨债的人,这男人真的烂透了。」
「我现在非常清楚你们是怎么看待我的了。」
凑说得非常不高兴。
「我当初忍不住答应沙耶去凑的地方学习,这决定是不是下得太草率了点?我总觉得她好像老是被迫当做坏事的共犯。」
「不用担心。我想沙耶不是那种会轻易受到凑影响的孩子。」
看到孝元笑得平静,理彩子也就不再深究。毕竟沙耶和孝元的本性很像。孝元和凑来往这么久,不管被骗多少次,仍然和善又平静。
「可是勇气呢?他脑筋好,又比沙耶成熟得多。我还真有点担心。」
「他也不用担心。虽然还只过了几个月,但勇气和凑在一起,让他改变了很多。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勇气在总本山不是一直被人另眼相看吗?勇气的法力强就会遭到嫉妒,勇气的直觉猜中,说错的高僧又会排挤他,简直毫不讲理。可是凑不一样。他对勇气的法力与直觉既不会否定,也不会嫉妒。虽然勇气大概没发现,但我想他这辈子可能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对待他。我觉得这是凑才能办到的。」
「说得也是。虽然凑根本不可能会体贴人,可是能利用的东西他都会拿来利用。这种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说得难听点就是对任何人都摆出同样目中无人的态度,也许就是好在这里吧?」
「我现在实在非常清楚你们是怎么看待我的了。」
凑说得相当不高兴。几乎就在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