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本想说应该还有方法可以得救,但只说到一半就住了口。
自己想不到任何方法。沙耶做出了觉悟,给她毫无根据的希望只会平添她的痛苦。
御荫神道是在别无他法之下,才做出这个结论。无论灵力、法力还是神通力,自己长年来所相信的任何力量,都无法拯救沙耶的性命。
那么,她就只能去拜托不受这些框架限制的人。
即使这会否定自己多年来所走的路也在所不惜。
理彩子想到了唯一一个人物。
这个人,名叫九条凑。
3
他觉得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笨蛋。
说什么信仰要虔诚、要敬仰神佛、为人要谦虚,如此一来,佛陀的力量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也就能够习得足以对抗异怪的力量。
这种教义无聊透顶。赤羽勇气出生至今,既未信仰过神佛,也不曾对神佛付出过任何敬意,但现年十岁的他却拥有无人能及的法力。
从婴儿时期开始,他就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事物。这些事物在他眼中就像人、昆虫或车子一样寻常,所以也不觉得可怕。
三岁时,有一次在祖母身后看见一个又黑又丑的事物,于是拿起玩具剑一挥,这个事物就这么消失无踪。
祖母露出惊讶的表情在佛坛前合掌祭拜,接着就紧拥住勇气对他说:「你跟你爷爷还有妈妈一样,有神佛保佑。」
但温柔的祖母后来也因病过世,勇气变得孤苦无依。赤羽家无亲无故,筹办的葬礼简陋得简直不能叫做葬礼,但为数不多的吊客当中,却有着几名奇妙的僧侣。
这些僧侣来自总本山,勇气从他们口中得知祖父与母亲以前也都是声名卓着的法师。然而祖父与母亲在勇气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死于意外。
无论虔诚的信仰还是神佛的保佑,都并未保住他的家人。
不仅如此,这种应该是神佛赐予的力量,却反而孤立了勇气。
无论多么高深的法术,他都一学就会。
不需别人教导,他一看就知道各种符咒如何使甩。
还曾经独自打倒修行长达几十年的僧侣都不曾见过的异怪。
但他听见的却是这样的评语。
——只不过是一只飞得高的小鸟,却整天叽喳叫,以为猎物是靠它的爪子解决的。
——吵死人了。
——随它去叫吧。终究只是我们的笼中鸟,哪怕叫声吵了点,养着还是会有价值。
勇气心想,这些家伙遇到异怪时只会躲在后面念经,真亏他们有脸说这种话。
对那些相信能靠长年修行来提升法力或幻术的人来说,自己这样的存在肯定既碍眼又令人嫉妒。因为嫉妒而叽喳叫的根本就是他们这些人。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天总本山忽然闹得沸沸扬扬。
看样子是生意上的对手御荫神道出了纰漏。本来都应该暗中处理掉的异怪事件,他们却没处理好,发展成惊动大众传媒的大事。
与世外之森的名称一起传进勇气耳中的,则是高僧们肤浅的盘算。他们打算伺机介入抢夺功劳,再卖人情给对方。看来敬意与谦虚都只要留给自己的神就行了。
他受够了。
乖乖待在这种无聊的组织里,会有什么意义?
自己这个小孩子能力不及的事情,也就只有在幕后与媒体和警察进行交易,以及与委托人之间的交涉而已。他对钱财没有兴趣,这些事交给大人去做就好了。
世外之森所封印的异怪让御荫神道或总本山都应付不来,只要自己独自解决这个异怪,双方都将再也无法无视自己的存在。相信不但能让那些无能的家伙闭嘴,自己的实力也将得到尊重,获得更自由的行动空间。
一想到这里,勇气就再也无法按兵不动。
他穿上爱穿的外套,戴上棒球帽。一走到外头,帽子后面卷翘的咖啡色头发便随着风舞动。
「你是说世外之森的异怪?」
勇气面前是一位年约二十岁后半的僧侣,名字叫做荒田孝元。他年纪轻轻就在总本山名列高位,是一名主要负责对外交涉的法师,同时也是少数肯好好听勇气说话的人物之一。
他的法力就如其外号「艾草寺的白天灯笼」所说的一样微薄,但勇气认为他能坦率肯定自己这个小孩子的实力,这种度量相当了不起。
也因为他主要负责对外交涉,不像那些僧侣开口闭口就是信仰修道、谦卑德行。其个性随和而低调,也很懂得何时该通融与便宜行事。
「你要我帮你安排,让你可以一个人去解决异怪?」
孝元对于这样的要求本来应该露出伤脑筋的表情,但他神情却满是惊讶。
「你要说办不到、不行,小孩子赶快去睡觉?」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孝元以和善的表情对勇气连连点头:
「我觉得凭勇气你的实力,也许真的有办法解决,也能体会你之所以会想这么做的心情。我很想帮你,可是我们还得顾虑到跟御荫之间的关系,总本山不能对这件事有明显的动作。」
这些理由极其正当。勇气心想果然行不通,沮丧地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