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亚希阿姨,琉衣不是拖油瓶,她可是比那家伙强呢。」
而且也比我强。谕吉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如此低语。
「女人怎么可能比男人强……只剩三分钟,快点上车。」
前银座陪酒公关至今仍不知该如何对待继子,因为谕吉的发色、眼睛颜色和容貌都与前妻相似。虽然亚希受到谕吉藤吉郎宠爱,但「谕吉龙一郎」这个丈夫与前妻间有形的爱的结晶,或许让她感到忌妒吧。
「我们不是坐自由座耶。」「你请先回车上吧。」谕吉苦笑着目送亚希上车。
谕吉也还抓不到与亚希相处的距离。
「啊!」动作缓慢的琉衣开心地跳起来。
那个黑色的身影——是犬饲。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没带像是旅行袋的东西,却带了个奇怪的东西来。「「……咦……?」」
谕吉和琉衣夸张地皱起脸。
即将发车的铃声响起。
「……什么也别说,看气氛。」
犬饲仿佛被警方逮捕般,那个男人紧贴在他身后。混杂哀愁与疲惫的犬饲走过哑口无言的两人面前,高挑男子就跟在他身后露出爽朗的笑容。
「久疏问候了,谕吉副检察官,以及可爱的罪犯侧写师。你还记得我吗?哎呀,可以跟犬饲老师一起旅行还真让人期待呢。」
男人挖苦地对谕吉挥手,谕吉怒瞪儿时玩伴。
——我说了我超痛恨这家伙吧,小秀!
搜查一课,阶级为警部补,浅仓武仁当然是在理解谕吉龙一郎对他的热烈敌意下还缠着犬饲不放。证据就是两人擦身之时,浅仓刑警凑近谕吉耳边,用瞧不起的音色细语:「老师现在是我的。」后离去。脚步怎么会如此从容且轻快啊。
「我讨厌……那家伙。」琉衣紧紧抱住青蛙背包。
「同感。这会是糟透的吵架旅行。」
感觉根本无法和好啊。
*
过了新百合之丘站后,周遭景色远离都市,绿意开始变多。
过了町田站,抵达相模大野站停车时,犬饲和谕吉明明比邻而坐却一句话也没说。坐窗边的谕吉只是撑着下巴瞪着窗外景色,犬饲翘着他纤细的双脚一直闭着眼。浅仓刑警三不五时就从后座探头出来问「犬饲老师,你会不会口渴?」「我刚刚去商店买了啤酒来呢。」「柿种仙贝很好吃喔,我当然也买了老师最喜欢的昆布条,要不要吃?」
对此,犬饲只是相当不悦地回答:「不要。」
琉衣散发出「想杀死你……想杀死你……」的气息抬头看他,不停大声咀嚼口香糖。为了不看见这地狱图般的景象,坐在窗边装悠闲看书的谕吉藤吉郎,手指忙碌地翻过书页。以犬饲为中心,恶性循环不断扩大。
唯一没被这股气氛影响的只有亚希。
「欸,你是特考组的警察吗?」
「哈哈哈,要是那样就好了。我只是慢慢往上爬的刑警啦。官阶应该也没办法继续升上去了。我也快四十了,哎呀,我这种只是靠好运的警察人生,警部补差不多就够了。」
浅仓刑警三十岁前还是小派出所的制服警察,刚好在盘查某个举止怪异的男性时,男性从包包中拿出锐利刀械,疏忽大意的前辈警察就这样被他杀了。以逮捕嫌犯为优先的浅仓——当时还是巡查——没有开枪。就在纠缠打斗时,嫌犯手滑没拿好被血染湿的求生刀,划破了自己的喉咙,恰好割伤颈动脉。浅仓巡查赶紧急救,但嫌犯还是不治身亡。
「然后呢,就这样升官了,现在人在搜查一课。明明只是个无法逮捕嫌犯的蹩脚警察,国家到底想要我干嘛啊。」
没有任何人发现犬饲轻轻睁开眼。
「别假了。」浅仓刑警耳尖听见犬饲的低语。
「咦,犬饲老师你说什么?」满脸笑容。
「那件事什么时候发生的?」犬饲转过头去。
「已经九年、十年以前了吧,犬饲老师还在美国时。」
「案发现场呢?」
「你该不会对我产生兴趣了吧?要侧写我吗?还是要立刻对我施展你最擅长的恶魔技巧呢?老师会揭穿我什么事情啊?老师你终于愿意正眼看我了呢。」
浅仓刑警笑容更深地说:「好喔,今晚就让我们慢慢聊吧。」犬饲想着「做了蠢事」,转过头偷看身边的儿时玩伴。谕吉正眼神冷淡地看着桥的栏杆。「别耍孤僻啊。」「我并没有耍孤僻。」好不容易有了对话却仅此而已。
*
抵达箱根汤本的车站后,六人分为吸烟组与不吸烟组。
不用说,吸烟组的气氛极为险恶。亚希在车站的伴手礼贩卖区买了大量物品且做好宅配手续,谕吉和琉衣则是边吃着试吃的腌渍品,边说浅仓刑警的坏话加深彼此感情。
「KEITH啊,是小雪茄吧,很少见年轻人抽雪茄。」
谕吉藤吉郎久违地点了一根万宝路,他不常抽烟,但这一路上的压力实在太大,让他一到车站就忍不住投自动贩卖机。
「真亏你知道这是雪茄耶,真不愧是前检察长大人。你对嗜好品也很熟悉啊。」「……」犬饲默默地大口将烟吸满肺部。
「是誉……啊啊,原本该和我们同行的朋友就是雪茄派。」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