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吧。」造访的要是个单纯的女学生,应该立刻报警了吧。
就算在社会上是轻微犯罪,但一个副教授几乎全裸待在研究室里,对帝真大学来说是个重罪吧。
「我不会让学生来我的研究室,如此一来,就可以不用打扫了吧?」
「别因为不想打扫就订出自己的规矩啊!你得要让研究室变成学生也积极想来的地方才行啊!你是为了谁当老师,这里是为了什么的研究室啊?看,又弄得那么乱!我一不在马上就变这样!」
整理好报告用夹子夹好,书看完后放回书柜里,连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做不到吗?谕吉边逼问边分开垃圾,一走近他身边却被喷了一头喷嚏,他终于怒吼着「你这个变态!」赏了他一巴掌。
……犬饲难过地搓揉红肿的脸颊,换上全身黑的衣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打扫。他仍旧只捡起散乱一地的书籍。
「啊,有够烦躁!我为什么非得看你那只穿内裤的贫弱身材,还得帮你打扫研究室啊!仔细想想,不觉得很奇怪吗?」
谕吉气得要命﹑疯狂抱怨,粗暴地把垃圾往袋子里塞。
「啊啊,对了,小秀!看到白袍我才想起来!你对滨幸三使出的那一招,丢眼镜的那个,那是什么恶魔技巧啊?脱掉白袍就是必杀绝招对吧!告诉我啦,我还没听你说!」
「啊~~那个啊?为什么现在你要边生气边问那件事啊……」
犬饲懒散地回答「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帅,所以才脱掉」后,辞典高速飞来,强力打在犬饲左侧头部上,让他应声而倒。
「Ouch!很痛耶,你这家伙!辞典可是不折不扣的凶器啊!」
「理由无聊透顶,让我火大啦!」
斜视着不知为何如烈火般气红脸怒吼咆哮的谕吉,犬饲灰溜溜地拉开距离,摸着自己的黑发确认有没有出血。
「这家伙个性有这么激烈吗?」
犬饲喃喃自语,噗哧一笑,或许原本的他是个很容易生气的人吧。
那之后过了两周。强硬撬开坚守二十五年的心锁后谕吉到底会变得怎样,老实说,犬饲相当不安。
无意识地搔着脖子上当时被他划出的那道横线伤痕。
『别污蔑……我的……妈妈……』
回想起来,谕吉自己吐露出被束缚的心声,可说是近乎奇迹了吧。对他设下在恶魔技巧中也可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双刃剑的「身体接触」,就如这般,虽然犬饲也非毫发无伤,但其实在那个瞬间已经分出胜负了。恶魔技巧的基本,就是让自己掌握节奏。而谕吉的节奏被打乱时,他也已被攻落。
「喂,你别停手啊,噢……你的脖子,怎么了?」
谕吉拉着垃圾袋走到犬饲身边,皱起眉头看他的脖子。
「感觉好痛。」「不会痛啦,只是有点痒。」谕吉不记得他弄伤了儿时玩伴。
「不可以抓啦,抓会留下疤痕。」
「你说的对,我去贴个OK绷吧。哎呀,但这个位置也太色了。」
「欸?为什么在那个位置贴OK绷会很色啊?」
犬饲往左、谕吉往右歪头,彼此表情可疑地对看。对处男来说,这个笑话的等级似乎太高了。犬饲反射性摀住嘴巴忍笑。
「话说,明明可喜可贺因为罪证不足获得不起诉,你却自己提出停职申请啊。结果停职多久啊?嗯?这……」
发现胸前闪亮的副检察官徽章,犬饲一指,谕吉重重叹了一口气。
「副检察官先生,你不是在放假吗?还是忘记摘下来啊?」
「结果啊……只让我休五天啦。」
谕吉把塞到一半的垃圾袋放在一边,回头去拿带来的公事包后立刻回来。蹲下来喊着「嘿咻」打开公事包,拿出厚重的侦讯笔录书。
「这个,是什么呢?」接着「咚」的放在犬饲手上。
「喔!这就是现在引起话题的那个事件啊,感觉真有趣,我正好有兴趣呢。」犬饲把夹在腋下的书交给谕吉,眼睛闪闪发亮,十分开心地翻阅笔录,着迷地阅读起来。
「是罪犯侧写师会喜欢的案件,也就是说,是我们不太喜欢的案件。说是人手不足啦……检察长亲自打电话给我。」
「理由竟然是人手不足?因为这样强制取消停职,这是什么血汗企业啊。」
「不是企业,而是国家大人喔,犬饲老师?」
谕吉苦笑着把接过的书收进书柜里。
「喔……也就是说?」
「虽然于心不忍,似乎轮到你出场了。」
果然没有酬劳啊,谕吉眼神尴尬又有礼地确认:「可以吗?」犬饲滑稽地回答:「现在还说什么啊?」
谕吉正对着他,漂亮地伸直右手五指,摆在额头旁敬礼。
「适用重大犯罪之行为心理分析特别搜查权利法案,由副检察官谕吉龙一郎特别任用,指名罪犯侧写师登录序号○○二的犬饲秀树,『委托』进行行为科学搜查任务!」
「好喔,副检察官先生……我接下协助调查的委托。」
犬饲感觉自己也从恶梦中醒来,对儿时玩伴回以「宣誓」的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