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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过分从容的态度,让天童寺检察官皱起眉头。
(恶魔技巧基础中的基础。)上钩了,犬饲得意地笑了。
「你现在的发言,违反了特权法第十三条。」
「你、你说什么?」天童寺检察官睁大眼睛。
「第十三条。警方与检方以及其机关相关人士与登录罪犯侧写师应该合作尽力搜查,不可以用彼此的社会地位或是个性不合为理由妨碍搜查。违反此项条款者,可以排除在搜查小组外或是可命令其暂时离开。我记得上面没有注明只有检察官可以命令呢,也就是说,罪犯侧写师也可以命令吧?」
「那、那种东西,有跟没有一样啊!更何况,我哪句话违反了啊!」天童寺检察官涨红脸。看来他似乎还没发现,他轻而易举就被犬饲挑拨而发怒,不小心脱口而出「『区区』一个罪犯侧写师」。
「这一次的侦讯,是要重新检讨几乎确定起诉案件的特例措施,由现任检察长直接下令。如果你以检察长为目标,最好就别违背现职才好啊。」
就连天童寺检察官也只能吞下反驳了。
因为前检察长谕吉藤吉郎出面协调,现任检察长引用特权法特例措施,命令刑事课重新检讨本案是否起诉。接受检察长指名列席侦讯的,当然就是犬饲。如果否定这位罪犯侧写师的社会立场,摆出不配合态度,天童寺检察官不只违反特权法,也会被视为违背检察长的意志。
「麻烦派个个性鲜明的列席事务官来啊。」
「可恶……你、你给我记住……你这个一般人!」
说完这仿佛二流电影中坏人会说的台词,天童寺检察官用力甩门走出办公室。
过一阵子,畏畏缩缩走进来一位氛围温顺的女性检察事务官,一身刚大学毕业的求职套装打扮,慌慌张张落座。该不会是她第一次列席侦讯吧,她推黑框眼镜的手指微微发抖。
(新人吗?算了,这对我反而好。)犬饲只和她打了招呼,避免更多无谓的闲聊。
*
穿着纯白衬衫,套上深蓝棉外套的谕吉走进办公室。
他对带自己进来的警卫低头说「谢谢」,看着警卫走出办公室后才在准备好的折叠椅上坐下。姿势端正,双膝并拢。据说他在看守所里也是个绅士,吃饭和沐浴时都会对陪伴的人道谢。
整洁的打扮完全看不出来是嫌犯,双手的手铐一点也不适合他。
两人睽违已久再见,压抑情绪,只用眼神对话一段时间。
女性事务官对这漫长的时间感到不安,轮流看着两人,不知该怎么下笔记录这段时间。
「你是罪犯侧写师的犬饲老师对吧。」先开口说话的是谕吉。
犬饲生硬地回答:「啊。」
「本案件适用特权法了吗?」「没错。」「这是为什么,可以请你说明吗?」「侦讯笔录中有疑点。」
两人机械式的对话中没有任何儿时玩伴的氛围。
「是哪位提出这个疑虑呢?」
「你不需要知道。」
「这样啊,我明白了……我可以行使缄默权吧?」
谕吉突然转过头让女性事务官吓一大跳,她拚命点头。
「对象换成我就行使缄默权啊,为什么在看守所中也拒绝和我会面?」
「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我可是好几次请求会面。」
「我不需要回答与本案件无关的问题吧。这次的侦讯有什么意义?我听说已经确定起诉了,我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如果罪犯侧写师的我说有呢?」
「就算罪犯侧写师可以协助调查,最后决定要不要起诉的还是检察官。顺带一提,犬饲老师不是我的律师对吧?」
「你别再叫我犬饲老师了,谕吉,也不用这么有礼貌。」
「不,我不会改变说话方法。你是罪犯侧写师,是大学的副教授,而我是案件的嫌犯,我现在不是副检察官。所以,我们的立场并不对等。」
犬饲佩服着「果真是有问必答呢」的同时,也对和他敌对,他就会变得如此顽固且麻烦而苦恼,谕吉几乎没有表情。
「别一脸你不想见到我的表情啊,我好不容易可以见到你,可是很高兴耶。」
以悲伤的音色呢喃后,谕吉第一次从犬饲脸上别开眼。
「干脆拿酒来就好了。你只要一喝酒话就会变多,原本就比身边的人还多话,酒精有解除心中限制的效果,你一喝酒,就会开始说出平常不会说的自我主张。平常你都是听话的那个,只有这种时候会变成我听话。」
「那还真是带给你困扰了,但是,已经没有这种机会了。」
谕吉语气不带感情,轻轻低头,他展现出「不想继续说话了」的态度,眼睛看着地板,犬饲突然告诉他:「在喝酒时变成听话的人,可是没有自信对方喜欢自己呢。」一瞬间——真的只有一瞬间,谕吉眼神担心地看着他,但立刻闭上眼。
「我行使缄默权。」
「要打持久战了。欸,列席事务官小姐,想去洗手间就趁现在,可能会到明天早上喔。」
「到明天早上……」女性事务官张口结舌地放下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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