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结婚吗?」「没有。」
与语气热切的滨幸三相较,犬饲的回应相当冷淡。
「太不像话了!特权法是为了什么存在啊?我不是蠢蛋,多少也懂一点。罪犯侧写师就是从不同于警方和检方这些公务员的角度来查看事件吧。既然如此,稍微思考一下我们纯粹的爱也无所谓吧!」
「如果我相信你口中的爱啊什么的,就会做出『你在这个事件中只是久坂部百合子的傀儡』的结论,这样真的可以吗?」
「无所谓,我就是照她的指示做事。」
「因为你爱她?」
「是啊,就是如此。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滨幸三相当有自信地重重点头。
(……啊!)
——就在此时。犬饲脚跟在桌子底下「叩叩」踢着,这是中断的暗号。
「啊啊!不……不好了!」
谕吉双手「碰」的一声用力打在桌上喊着。
「什、什么事啊?」
「那个那……那个、就是……嗯~~呃……」
根本没想好借口,谕吉慌成一片。
在谕吉看来,他不觉得犬饲陷入苦战,侦讯过程中情绪激动的嫌犯不只滨幸三一人,过去甚至有嫌犯在办公室里大闹一番。滨幸三反而可说是还能冷静说话的嫌犯。谕吉原本还以为侦讯相当顺畅,犬饲接下来要出招了吧,没想到……
(怎、怎么办啊!没想到会这么快……)
滨幸三用仿佛看见什么离奇之物的眼神,看着急得冒汗的谕吉。
「我……」
「我?」
「我、我我我、我想要嘘嘘!」
*
在东京地检署的休息室里,犬饲手指夹着点燃的Garam Surya Mild,还没止住笑。他颤抖着声音笑个不停,都快练出六块腹肌了,其实根本没有好好抽完一根烟。
谕吉坐在自动贩卖机旁的蓝色简易长椅上,把冰冷的红茶铁罐贴在自己红透的脸上。
「你笑过头了!」
「你竟然说想嘘嘘……三十五岁了还说嘘嘘……噗哈!」
「因为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啊!」
「哎呀,对不起,其实状况很危险呢。真的帮大忙了,谕吉。」
「是吗?我觉得看起来很顺利耶。」
犬饲边揉泛泪的眼睛边说「并非如此啊」,一脸不甘心地叼起香烟,双手插进口袋里。他不知何时已经把黑色手套脱掉了。
「你没发现吗?我和他之间的对话没有任何进度。别说解开事件谜团了,根本走进鬼打墙迷宫里。现在不管和他说什么、对他设下什么技巧都没用,不会有进展。」
谕吉用「如此断言的根据在哪啊」的眼神往上瞪着犬饲,犬饲一脸「就让我来告诉你吧」的得意表情,把烟蒂丢进烟灰缸里。
犬饲在谕吉身边重重坐下,翘起他修长的脚。右手拿出口袋,五指在空中动个不停。
「那家伙一开始不是要求和我握手吗?」
「啊啊……这么说来的确是。」谕吉淡色眼珠看向天花板。
「你知道握手带着什么意义吗?」
「握手的起源是证明彼此都没有武器的意思吧。」
「喔~~真难得,你竟然知道耶。但当对方是诈欺师时,这就是更高一级的肢体接触。手掌心和脚底一样,可说是人类第二个心脏的部位。只要一紧张,皮肤表面就会渗汗,如此一来,体温就会下降,当对方有所警戒时,握到他的手就会感觉冰冷。也就是说,不擅交际的人也不擅握手。不只是手汗,握手的强度、距离、速度、时机……握手是超越我们想像的高难度寒暄。」
「他或许确实是诈欺师,但这和握手有什么关系啊?」
觉得不可思议的谕吉,试着紧握自己的手又张开。
「为了要知道我这个人的特征。那家伙心情轻松到可以做这种事情。」
「什么?想知道你?光靠握手?」
两人视线在极近距离对上,犬饲扬起单边嘴角。
「有人说诈欺师是心理战高手,当然也会使用恶魔技巧。我们没什么两样。好险我以防万一戴上手套,不只是我肌肤的触感、体温,他或许连我的脉动也想要知道。那家伙的脑子里,把人类的各种反应模式化,从握手取得数据,计算自己接下来要怎样攻略。」
「只是握手耶?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吧。」
「检察官侦讯嫌疑犯的时候会握手吗?」
「嗯~~不会……正确来说,是没有往例吧?」
「为什么?」「因为又没有打算和嫌犯搞好关系……啊……」
如果是律师也就算了,对嫌犯来说,检察官就是敌人,根本没有握手的必要。
谕吉灵光一闪「我想到了!」开始热切叙述自己对滨幸三的印象。
他看起来不像是遭通缉的大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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