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待,一放学就急急忙忙跑回家自己烤生日蛋糕。
她想着,就算爸爸、妈妈和姐姐不会说好吃,也会因为彼此说笑「你手艺也太差了吧」、「有够难吃」,然后一起笑着吃蛋糕吧。只要这样就好了。就算父母从明天开始又大声互骂,至少今天想要一家人一起度过。希望可以和家人一起欢笑。
『欢迎回来!』
妈妈结束兼差回来了,琉衣努力开朗迎接她,但妈妈视若无睹。
丢下一句「我累了要去睡」的母亲,把袜子和外套随意一丢,在起居室榻榻米上倒下。
接着,父亲终于下班回家了。虽然有不好的预感,琉衣还是没有抛弃希望,全身抖个不停还是努力想挤出『欢迎回家』。妈妈,快起床,爸爸回来了——即使知道喊了也没用。
但是琉衣还没全部说完,就先听见父亲大喊大叫的怒吼。
『你这家伙!是母亲吧!你那什么不像样的样子啊!』
『……怎样啦,我也很累耶。又不是只有你去工作。好啦好啦,我起来收拾总可以了吧,明明都不做家事就只会出一张嘴,有够了不起啊!』母亲厌烦地抓头发起身。
『不过只是一周三天,一次几小时的兼差,是在累什么啊!我可是正式员工耶!比你工作多了不只几十个小时,你还有脸要我做家事?』
『什么叫做不过只是啊!不就是因为你赚不够,我才只好出去兼差啊!等你赚够多了再来讲这种话!』
歇斯底里的母亲抓起近在身边的遥控器,砸到地板上。遥控器大幅反弹后,超级不凑巧打上父亲额头。啊啊……琉衣因为恐惧缩起身体。『开什么玩笑啊!』这声怒吼大声响起,几乎让人的头要裂开似的。
住手、住手啊。拜托,今天就好了,好好相处啊。
只要今天就好了啊!今天是我生日耶……
『啊啊,我已经受不了了!我要杀了你!』
被父亲抓住头发的母亲,发出怪声的同时甩开父亲的手,冲到厨房来,推开琉衣,抓起琉衣摆在一旁要拿来切蛋糕的刀子。
琉衣跌倒还擦伤膝盖,但双亲丝毫没有留意。
明明因为吵架而让女儿受伤了,但他们眼中还是只有彼此。不,或许连彼此也没有看见吧。怒气冲昏头的两人,神色相当恐怖,紧张的气氛中,琉衣连一声痛也喊不出口。
『你老是这样感情用事!什么杀了我啊,快把那种东西放下!』
看见父亲与母亲挥动刀子纠缠在一起的样子,除了恐惧之外还能有怎样的情绪呢?琉衣觉得自己快疯了,她想要闭上眼睛、摀住耳朵大喊「不要~~」,但这声尖叫不是出自自己口中,这是母亲的声音。
『老、老、老公!喂,别吓我啊,骗人的吧,老公!』
以奇怪姿势倒下的父亲,口中吐出大量鲜血,全身痉挛。
刀子插在他的胸口,母亲惊慌失措,又哭又喊慌了手脚。
『琉衣,你在干嘛!别发呆,快一点叫救护车啊!快一点!』
救护车……?
为什么?刚刚不是还大喊着要杀了他吗?
让他去死不就好了吗?
可以救他吗?不行啦,就这样,杀了他吧。
因为,要是得救了,他们两个,又要开始吵架了啊。
『……Happy Birthday……to you……』
歌声自然从琉衣口中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唱歌。
或许是想要唱首祝贺歌曲,给从压抑中解脱的自己听吧。
『Happy Birthday……dear……琉衣……』
琉衣无力起身,踢飞母亲,给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父亲最后一刀。父亲再也不动了,即使如此,琉衣还是一刀、又一刀,无止尽地挥下刀子。碎裂的肉片溅到琉衣脸上,她捏起肉片往嘴里送。虽然细细咀嚼得稀烂,但只觉得腥臭、油腻。
第一次果然不好吃,但自己做的,就是这样啊。
『蛋糕……好好吃喔……妈妈也一起吃吧?』
姐姐也快回到家了,全家人一起吃吧。
*
听完琉衣惊人的过去,久坂部百合子连一声应和也说不出口。
琉衣突然低下视线。
「遭逮捕之后,不管哪个精神科医师,都诊断我有重度精神疾病,建议我住院。不管是哪个医生,不管是谁,都不想治疗我。亲戚改名换姓搬家,拒绝收养我。我在少年观护所里,一直想着,我应该会这样孤单死去吧。去住院,打会让我意识蒙眬的点滴,吃一大堆药,像个活死人一样活下去吧……」
突然,她的眼角绽放了一点笑意。
「那时来找我的人,是一个自称是罪犯侧写师登录序号○○二的年轻男人。他开口第一句话就对我说。」
——下一次生日时,准备巧克力蛋糕吧。
「我笑出来了。我拥有的早就不是可以吃生日蛋糕的人生了耶。因为年纪受少年法保护而得以免除极刑,但接下来的食衣住行没一项自由。我一直到死……都是杀害家人的西城琉衣。没有人会祝福我活下来。我想着,这人是在说什么啊。」
接下来,根本没人问,这个罪犯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