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行但不停步,这就是船的优势。
不过帆船毕竟是靠风向的。再加上船员和船都是初次航行,不可避免地停顿了多次。在转过海角的时候,新掌舵的船员一个失误,让船进入海角背面,花了两天时间才想方设法总算是回到了海上,其间司他们也忙得焦头烂额,只有邦尼一个人清闲地坐在帆柱的桅楼上唱歌。
「顺风一日走千里,无风五里二十日。无风的日子哟来到我身边,我心亦无恙,无须你担心」
因为邦尼一直那副模样,所以当她突然向自己搭话的时候,司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准备不理她。
「司,快看那里」
「干吗」
「那个,是利比夫城哟。因为潮起潮落,才形成那样的沙滩」
朝她说的方向望去,确实能在港湾里面看见一片白色沙滩。虽然已经过去八十年,却好像什么也没变。不过仔细看去发现,沙滩的另一头,有些鬼门关莱琪芙路港相同的大建筑,数幢规模已经可以称之为工厂的炼铁厂中,不断有黑烟喷出。
不知何时起,巴里诺走了过来。只听他嘀咕道,
『啊……不知道我老妈身体是不是还好』
「那里是你故乡?」
『是啊,我老家就在那里,老家是经营铁匠铺的』
司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巴里诺。莫非他是奇乔路的――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
对于司来说,那些都是发生在数月前的事。他回想起了那时目送过的琪秋卡的放逐船。那艘船就是在这片港湾中飘向大海的。
也许在这片海域的前方,有琪秋卡留下的痕迹。
这预感,倏忽窜过脑海。
♀♂
一周,二周,船顺利西进。
因为无风船就无法航行,所以不走无风带海域。但是风力太强则是暴风雨的预兆。柯莱克特从宇宙中观测干扰贸易风带的低气压团,将航线设定在低气压团经过的边缘。船员们都老老实实地听从不断改变航向的调遣,由于他们太过于听话忍不住问他们对于这样频繁变向就没有疑问吗?结果才知道,原来他们也能判断暴风雨的到来,「胡须会变得沉重」船员们如此表示。
对于曾经是商船船员的他们来说,天气是个重要的问题。个个实践经验丰富。所以对柯莱克特那种频繁寻找顺风向的航线,十分理解。
是的,老练的船员们,很中意不断传授给他们新鲜知识的司。
另一边奥泰路的想法,则有些捉摸不透。司开船时说过,会让这船和初代的迪亚慕新号一样,在尽可能的条件下寻找黄金。先不说船员们,奥泰路总不会也信以为真吧。他那条漂亮围巾现在被他用来随手擦汗,时刻不离地跟着司,在船上转悠。
瞒着他,船员们和司处的很融洽。
那天晚上,司因为内急,走出下甲板打算到船边解决,没想到刚出来就听见从船尾楼上传来的悦耳歌声。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剽窃来的,总之不是邦尼那种乱七八糟的原创歌曲。这歌声让人浮想起乘风破浪的船影。
……I've got sixpence,jolly,jolly sixpence,
I've got sixpence to last me all my life……
司朝那边转过头,看到那里掌舵的阿洛米堤周围,数个船员们配合着歌声不时摇着尾巴。都是负责拉帆绳的船员。他们发现司这个船长后,转眼慌慌张张地回到各自岗位。
司问阿洛米堤。
「刚才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Shanthi》,这是首船歌哟。以前的船员们就是唱着这首歌,消愁解忧」(Clsxyz注:Shanthi源于梵文,有和平、休息、安宁的意思)
「哦」
没想到阿洛米堤居然会知晓这方面的知识。歌词中的Sixpence(六便士),是个与金钱有关的词,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符合她的风格吧。
「他们,似乎挺喜欢呢」
「是的,我打算下次教他们唱这首歌」
司靠在船舷,远眺水平线上隐约可见的黑色陆地。
「……我说,阿洛米堤」
「哈?」
「我还是不明白」
司转过头道,
「这次的任务,太奇怪了」
「是吗?」
「我想不通。让ETI发展商业,回避食物不足……这真的与奥赛亚诺的文明发展紧密相关吗?我怎么都觉得,这只是在让他们模仿地球历史……」
「商业是普遍性存在的行为。虽然我不是柯莱克特,但也知道蚂蚁和蚜虫维持着保护与支付的交易关系。二带双锯鱼与海葵,人类与肠内细菌,这些都是靠交易才能活着的」
「嘛阿洛米堤你是提案者当然会这么坚持。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支援厅会通过。三项基本方针是保护•培养•不接触――最后一项,我觉得根本没在遵守」
「因为本厅也有各种考虑……」
「唉?」
司抬起头,阿洛米堤却把脸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