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看见是开满洋甘菊的花园。而张开眼睛,爱德格正拥抱着花。
不,是莉迪雅。充满洋甘菊气味的秀髮散在面颊上,正与他的白色肩膀接吻着。莉迪雅流露出安稳的表情睡着觉。
虽然不想离开这份的温暖,但是再继续这样互相依偎着,就会阻碍倒她的睡眠了。
所以爱德格揭开被下床,并安静地离开了寝室。
他不自觉地下了楼梯。
爱德格想到他们在这间借来的公馆, 除了正使用的房间之外,并没有进出过其他的地方。
然而,脚步却自然地走过弯曲的走廊,走进位于角落处的房间。
在那裡,是这个建筑物在晨曦时份最先会有阳光照射的小沙龙。
儘管是清晨,窗边也满溢出晨光。取下铺在沙发上的白布,坐下来。
然后,爱德格想起早上醒来时就觉得好像一早已经决定要来这裡一样,虽然未曾到过这地方,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现出来,
是失去了记忆的原故吗?这种记忆的幻觉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但当想找住它的时候,却像雾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
但是,仍有不曾消失的记忆的幻像。这就是昨天与莉迪雅的事。
对彼此肌肤的适应度,感觉并不像是初次接触。虽然为了不成为她的负担而自我约束着,不过,却非常自然地分享而感到这一份喜悦。
自己真的是没有结过婚吗?这些疑问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爱德格的手无意识地摸着锁骨上的凹陷位。
在失去记忆而醒来之日,他的那裡残留着缠绵过的痕迹。当然他自己已忘记与谁及在什麽时候渡过的美好时光,不过据雷温所说,以前是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连是莉迪雅接吻的痕迹之类的事情都没有吗?
想起昨天天真无邪的她。不熟练的同时, 但是仍想要回应他的期望。
那个时候,爱德格也同样地向她作出的要求。
虽然想像一下,可是这也只是想像。爱德格虽然认为从以前开始便对她寄存着有什麽特别的感情,但是,莉迪雅却坚持着他们只是朋友。
虽然不认为她需要去说谎。
但是,假如那个是莉迪雅留下的痕迹的话,她的小孩的父亲是…。
啊,最好就是那样。真的不能说,那是一个幸福的想法。爱德格越想越高兴,并傻傻地笑起来。
已经决定要当爸爸了。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与莉迪雅相爱,并生下小孩。想以幸福的心情抱着那个事实。就这样坐在这裡上的自己,正心满意足着, 而心中正充满了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坐过这裡上已好几次了。
总是会望向些什么。那样的奇妙的感觉,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没有特别的东西需要眺望。前面是幅牆。有一幅的画挂在牆上,但是现在正覆盖着白色布以作防尘之用。
画?是什麽的画吧?
爱德格有些在意,便走近去牆壁。取下白色布。出现了的是以妖精为题的画。
是妖精女王坐在蔷薇的花上。有透明的羽翼,温柔地微笑着。小鸟和蝴蝶像被她吸引一样地围绕着她。
再者, 那个身穿上花瓣以作衣裳的妖精,正好与莉迪雅很相似。
爱德格在画布上注视着。有个画家的签字。是波尔・法曼。
波尔以莉迪雅作为模特儿来绘画这画,这并非是一件奇怪的事。假如这所房子的主人,是与"绯月"有关的人仕,那麽,这裡有这幅画也合情合理。
可是爱德格,认为自己是这幅画的持有人。因为他岂能容忍别人拥有一幅与莉迪雅一模一样的画吗?
并且好像有过向波尔订购过莉迪雅的画像的感觉。
肖像画。 作为二人的结婚的纪念。
‘欢迎回来,爱德格。’
莉迪雅出来迎接。在这房子的门口大厅中,爱德格亲吻着新婚的妻子。
新婚的妻子?这个是什么。或者只是想像?
在黑暗中有微弱的光芒,红色的萤石。
在伦敦桥上,像雨一样地倾注而来的流星。
星彩红宝石在妖精的剑上放光。
下降在石柱阵底座的月亮。
掉进海中的卡坦娜的锁链。
极光妖精。
瞬间有许多的情景在脑海裡浮现,突然想起了,头晕目眩的他用手顶着了牆。
头感到激烈的痛楚。
特德,谁那样叫爱德格。
一半面孔被损坏了的老人。手持着锡杖的小孩。
腐臭流进身体的感觉。
火炎,血,重叠起来的尸体。
爱德格蹲下来,并双手抱住头。
‘爱德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