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们出现的时候,我把宅邸出入口都锁上了。不熟悉建筑结构的他们,一定出不去的。”
他不打算放过他们。从那个男人自称大卫的时刻开始,道森就打算杀了他。
“你早料到他还活着了呢。虽然你声称藏起了尸体,但其实没有。你打算藏尸回去的时候,大卫已经不在了吧?他醒了过来,从悬崖下消失了。然后你把掉下的一只鞋和大概沾了现场人血的石头,还有弄脏的手套一起扔进了井里。”
“是的。只是这件事我没告诉塞拉大人和莫妮卡大人。”
为了让两姐妹安心,他隐藏了对她们来说只是个瘟神的大卫还活着的消息。
带着如果大卫再次出现,打算迫害两姐妹时就杀掉他的觉悟。
“你有即使犯罪,也要保护她们的觉悟呢。”
“罪……,战场上真的有道德吗?这可是战争啊。”
道森说这不是自家人的矛盾,而是战争。他的气势让人不能断言这只是夸大。
“刚才他们还在说自己袭击了哪里的村庄。半游戏地抢劫了村人,还拐走了村里的女孩……。他们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已经被恶魔附身了。和恶魔作战为什么要遵守法律和秩序呢。”
爱德格觉得自己知道恶魔的嘴脸。说这是空想,它带给爱德格太强的恐怖和憎恨了。
“不只大卫大人吧。我觉得背后有什么把他变成恶魔的巨大的东西。操纵大卫大人,打算把一切都拿走。如果大卫大人神志清醒的话,一定会发现这对自己,对安巴家都是破坏性的行为。”
能把人变成恶魔的邪恶存在。不知为何,爱德格对这个词有明确的印象。假面的老人。或者有着自大残忍眼神的孩子,又或者……。
爱德格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脸,他头一晕。这到底是什么的影像呢。记忆?怎么可能。
疑惑之际,那些影像消失了,爱德格感觉自己冒了一身冷汗。
“……女性们还在沙龙里。要抓住大卫他们的话,要先把她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道森也这么想吧。只见他一边点头,一边向沙龙的方向移动。
如果让大卫他们逃出去,他们一定会叫伙伴来吧。必须在他们逃出去前抓住他们。
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们,为了什么,要让人陷入这样恶魔般的行径中呢。
明明是被卷入别人的问题,爱德格却对那个恶魔般的对手抱有憎恶。
也许,是把他们和打算抓莉迪雅的人重合了吧。
弗朗西斯觉得,这里就像修道院或寄宿学校的宿舍。只是在大房间里排排放置了简朴的床。在定下的熄灯时间,大家规规矩矩地钻进被子。虽然大家年龄阶级各异,但无人有怨言,都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
弗朗西斯为了不引人注意,也躺着不动。但是,要在这狭窄坚硬的床上睡着,对不是修道僧的人都是不可能的任务。
当然在英国这里,是没有修道院的。这里是王子组织的矫正设施。
虽然上流阶级可能在更好的房间里。但走廊上也经常能看见打扮高贵的绅士。在这里,弗朗西斯没有被当作绅士对待。其实,没有土地没有金钱的他本就不是绅士。
现在虽然已是就寝时间,但外面还很亮。这个季节白天已经变得很长了。弗朗西斯在床上盯着窗帘的缝隙看时,不知何处依稀传来了悲鸣。
在这里,反抗的人会不知不觉从宿舍里消失。然后也许会每晚像这样发出悲鸣吧。
被迫听着这样的声音,这里的人们会渐渐衰弱下去。丧失自我。
这简直是调教。这里大概是制造听从组织调遣的军队的设施吧,被集中在这里的人们的不安与日俱增。
混在饮水里的药物,会夺取人的思考能力,夺走人的自豪和良知,只留下本能的欲望。就好像马戏团里饥肠辘辘的狗一样,只追求着组织给予的奖励。
这一切让弗朗西斯觉得还不如就这么顺从组织还比较轻松。不用装成药和洗脑已起效,持续这种蹩脚的表演了。
但是这可不行。其实弗朗西斯从某个时刻开始,变成了药、毒不侵的体质。连感冒都不会得的这个身体寄宿着净化之力吗?不如说是正相反。
不是因为净化,而是太过强烈的毒气在身体里,其他轻微的毒已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和在纯黑的画布上撒上墨水也不明显是一个道理。
弗朗西斯当上医生,就是因为他能吸走别人身上的不好的东西。虽然他不能治好不治之症,但可以减轻患者的痛苦。而后只要人自身的治愈能力战胜病魔就可以了。
这好像是他恋人给他的,青骑士伯爵家的红月光宝石的力量。
现在他虽然放下了红月光石,但不知幸是不幸在他体内扎根的力量好像还留有些许。
……大人,弗朗西斯大人……
弗朗西斯听到轻微的声响,轻轻地爬了起来。
跑下床。走到门口,往放在那里的水壶里看。里面就只有一点水,而呼叫他的就是上面那薄薄的波纹。
“雅美?”
“是的。”
“你总算来了。我快等死了。”
“对不起。”
打着瞌睡的看守看向弗朗西斯。他假装喝了口水,又回到了自己